</dt>
許秋的接風洗塵宴辦得尤為熱鬧。
方清漪一點開朋友圈,密密麻麻都是有關她回國的訊息,眾人聊的沸沸揚揚,討論著明天的接風洗塵宴要送許秋什麼禮物。自然,後者那類的朋友圈,是遮蔽了許秋髮的。
但沒遮蔽方清漪。
方清漪不知道,陳芝荷為什麼會邀請她。
她和許秋曾經是好朋友沒錯——只是曾經,談何現在。
在陳芝荷嫁給許秋的父親之後,方清漪和許秋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明天的接風洗塵宴,怕不是場鴻門宴。
但方清漪還是去了,甚至還帶了份禮物。
她打算自己開車過去,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昏暗地下室裡,是高跟鞋清脆聲響,隨即,一聲尖銳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引起了她的注意。鳴笛的車子,堵著她車位停的。
車前兩道光柱刺眼,因為她的注視,司機機靈又體貼地將車燈改為近光燈。
司機下車,迎了上來:“方小姐,容總在車裡等您。”
方清漪蹙了下眉:“你們在這裡多久了?”
司機油鹽不進:“剛來。”
方清漪知道從司機的嘴裡問不出什麼,容屹身邊的人,嘴巴估計比石頭還硬,打聽不出任何有效資訊。還不如問容屹。
“但我有事外出。”
“去許家嗎?”司機說,“容總也要去許家。”
十月中旬,南城已是秋涼露重。
地下停車場的溫度比室外溫度更低一些。
周遭似有陰風襲來,方清漪露在外面的面板,在某一瞬間,掀起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所以。
方清漪上車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派人跟蹤我?”
“我是遵紀守法的公民。”容屹神情冷淡,與平日無異。
這話不由讓方清漪想起國慶,二人醒來那天的對峙。
容屹禁錮她,不讓她走出房間,像是要把她變為他的私有物。
好在他後面還是放走了她。
他確實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要不然,也不會放走她。
然而容屹的下一句話就是:“是我讓陳芝荷邀請你的。”
方清漪雙唇翕動,用力壓住內心的煩躁,問他:“你想幹什麼?”
容屹淡聲:“很無聊。”
方清漪莫名。
容屹說:“許家的萬盛集團過陣要和霍氏合作,所以許總邀請了我們。大哥是請不動的,原本這種場合都是二哥出席,但他最近忙著追女人,沒時間出席。最後,只剩下我。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種無聊的場合,所以讓陳芝荷叫上你。”
“齊聿禮呢?”
“請得動他的人叫南煙,我又不姓南。”
“……”
“而且,許家那大小姐,不是你朋友嗎?”
“……”
“她叫我私生子叫得很順口。”
“……”
方清漪頓了下:“你該不會記仇記到現在吧?”
容屹語氣又冷又沉:“叫我私生子的多了去了,我要一個個報復過去,得報復到猴年馬月?”他不耐煩了,“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小心眼?”
“沒有。”方清漪無奈,失笑,“我和她很多年沒有聯絡了。”
“現在可以再聯絡。”
“你是真聽不懂我的話還是裝聽不懂?”
“裝。”容屹闔著眼,神情寡冷,承認了。
方清漪無語。
容屹身上那股趾高氣昂的勁兒上來,理不直氣很壯地說:“我無聊,讓你陪陪我,就這麼不情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