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葵當然不信:“騙誰哦。”
沒騙人。
方清漪從不騙人。
只是真心話聽著像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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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漪心裡不情願出席飯局,但又是個時間觀念極強烈的人。
浮光離她住的小區不遠,十分鐘左右的車程。但是週末晚高峰,方清漪怕過去的路上堵車,六點半就出門了。浮光的地下停車場只供其會員使用,方清漪雖說是浮光的會員,但她行事作風一貫低調。在廣播電視總檯工作近四年,臺裡同事無人知曉她叫副臺長一聲“叔叔”。
因此,沒開車過去,而是攔了輛計程車前往。
計程車停在浮光的旋轉門外時,才六點四十五分。
方清漪打算等到六點五十五分再上樓,在此之前,她需要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位於走廊盡頭。
方清漪洗手時,手機嗡嗡震動。
她以為是同事催她,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向葵。
“怎麼了?”方清漪腳踩著羊毛地毯,邊往電梯口走,邊和向葵打電話。
“你到浮光了嗎?”向葵關心她。
方清漪:“到了。”
向葵:“怎麼樣,見到我們總經理沒?”
方清漪失笑:“他真有那麼帥嗎?”
向葵就差拍胸脯保證了:“真的,不僅帥,人還特優秀。十五歲考入哈佛大學商學院,十九歲大學畢業,成為哈佛最年輕的學生之一。”
“……”
“……”
方清漪腳下步伐驟停。
面前是電梯金屬門,倒映出她纖細的身形輪廓。
她抬頭,和金屬門裡的自己,四目相對。
忽地,她問了個至關重要卻二人從未提到過的一件事:“你們總經理,叫什麼名字?”
與此同時。
面前的電梯門響起“叮——”一聲。
電梯抵達樓層。
金屬門往兩邊移開。
裡面站著兩個人,方清漪稍抬眸,在電梯門開啟的第一時間,撞入一道黑沉沉的視線中。
呼吸帶來塵封多年的記憶。
他身上那點兒微末的清潤少年感徹底褪去,眉眼間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從容,表情冷淡到近乎沒有。矜貴,清冷。
耳邊,是向葵略顯驚訝的聲音, “哎,我沒和你說過我們總經理的名字嗎?”
還未等向葵回答。
靜謐空間裡。
“——容屹。”方清漪平靜的語氣響起,心裡有了大概的答案。隨即,她結束通話和向葵的電話。
闊別五年再見面,二人的反應平淡至極。
容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得寡冷又疏離,嗓音無波無瀾地,和她叫他的名字一樣,他也叫她的名字,當做回應,“方清漪——”
好久不見。
他在心裡兀自補充。
沒有人影走動,電梯門感應器運作,門要合上之際。
容屹身後的特助眼疾手快,長按開門按鈕,壓低聲音,湊近容屹,提醒:“容總,離定好的七點,還有五分鐘。”
靜了兩秒。
方清漪莞爾一笑:“是去三樓宴會廳嗎?”
容屹神情戒備:“你怎麼知道?”
方清漪不答反問:“霍氏的總經理?”
“……”
“還真是啊。”
“……”
如向葵所說,容屹的沉默,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年少時便是如此,經過五年時光洗滌,那股強悍的禁慾冷感更甚,甚至帶著森森寒氣。
“我也要去三樓宴會廳,方便同一趟電梯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