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掃了織田作之助一眼,再透過門縫看了看裡間的書桌,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在寫稿子嗎?」
「啊,我這兩天在東京轉了轉,買了不少書。」
提到自己的業餘愛好,織田作之助笑了起來:「東京這邊有很多不起眼的中古書店,裡面有很多好東西。」
赤松流搖搖頭:「你先寫吧,靈感過了就沒有了。」
他也沒說織田作之助熬夜抽菸喝酒寫稿,只是表示工作可以推後,寫稿必須抓緊。
織田作之助張了張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赤松流,轉身繼續回去寫了。
赤松流坐在外間的沙發上,他的手摸向煙包,在即將碰觸的一瞬間,又收了回來。
魔術師不能麻痺自己的神經,甚至因為魔術師那敏銳的感官,對於這種刺激神經的東西要更加慎重。
赤松流最終還是從衣兜裡拿出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
他癱坐在沙發上,心情不好不壞。
許久後,赤松流和哈桑說:「看著人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夢想,收穫希望,真是一件開心的事。」
不管是失落了童年、依舊善良的中島敦,還是奮筆疾書的織田作之助,看著他們走向更好的道路,赤松流都會由衷的高興。
但高興過後,他又會有些落寞。
赤松流喃喃地說:「稍微有點羨慕了。」
哈桑如此回答:【你是魔術師。】
赤松流聽後,那點悵惘瞬間煙消雲散,他恢復了冷靜和理智。
他說:「你說的沒錯,我是魔術師。」
「既然織田都開始寫成稿了,坂口安吾怎麼還沒動靜?」
赤松流居然開始不滿坂口安吾的效率了:「到現在都沒將人挖走,他在吃乾飯嗎?」
哈桑無語:【他之前在織田作之助的盯梢下,出門都很麻煩,怎麼聯絡特務科?再等等吧,反正你等了好多年了,不在乎這點時間。】
赤松流又盤算起來:「敦那個小笨蛋太蠢了,要是織田作之助去特務科,將來還能照顧一下敦,省的被特務科當槍使。」
哈桑:【只要是救人的差事,中島敦都會很高興地應下來吧。】
赤松流一想也對,特務科好歹是政府部門,敦又那麼蠢,反而能混的不錯。
赤松流說:「他們都去當公務員,我反而能放心了。」
哈桑不再說什麼,赤松流也累了,他歪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週一,赤松流在沙發上醒來時,身上蓋了單子。
赤松流起身朝裡間看了看,發現織田作之助在睡覺。
赤松流洗漱完畢出門去買早飯,他買了咖哩味的飯糰和咖啡回來,正看到織田作之助坐在桌子前翻看昨晚寫的文稿。
「不滿意?」赤松流將咖啡遞給織田作之助,拿起稿子看了看。
這一看,赤松流不由得愣住了。
織田作之助寫的是一篇散文隨筆,主人公寫的居然是赤松流。
織田作之助說自己有一位友人,看上去一直在微笑,但他總覺得他心裡藏了很多東西,他想要試著走進去,卻不得其門,只能在門外徘徊,並天天敲門。
「人都是希望被救贖的,希望得到他人肯定和幫助的,因為人是透過他人的反應,來確定自身的存在,甚至於人的成長也有賴於環境。」
「然而我這位朋友,似乎獨立於世。」
「他自成一個世界,微笑注視著周圍,像是慈悲的地藏。」
「周圍之人的話語無法對他造成影響,他的心堅強的令人動容,然而他越是如此,我越發無法停止敲門這種愚蠢的行為。」
「因為,他和我們一樣,也生活在這個世界,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