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封印。」
太宰治緩緩回答。
費奧多爾點點頭:「是啊,一個封印,那你覺得他封印了什麼?」
太宰治想到幻覺中遙遠的地球之神說,赤松流在利用他的信仰,難道……
他壓低聲音說:「一個神靈?」
費奧多爾噗得笑了,他搖頭:「神靈已經隕落了,他身上的並不是神靈。」
神靈已經隕落,那堪比神靈的是什麼?
魔鬼。
太宰治長出一口氣,怪不得赤松流的情緒一直非常平穩,如果他心底住著一隻可怕的魔鬼,那他的確要保持理智和冷靜。
「這就是他告訴你的答案?」
「是啊,那麼太宰君,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呢?」
費奧多爾微微抬眸,眼中彷彿有冷光閃過:「港黑組織內有一隻魔鬼潛伏,這不算什麼吧?」
太宰治的微笑儘管溫和,卻帶著疏離和冷意:「人心皆有魔鬼,這的確不算什麼。」
「……哦,那就是想要上位了。」
費奧多爾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你說的沒錯,人心有魔鬼,太宰君,你想當港黑的首領?」
太宰治不置可否:「我本來就是森先生的學生,想要繼承老師的位置,沒什麼問題吧?」
費奧多爾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由衷道:「那麼祝你成功。」
「s有些麻煩,組合倒是沒問題。」
太宰治又一次換了話題。
「好啊,正好我缺錢。」
費奧多爾爽快地應了太宰治隱含的盟約之意。
太宰治盯著費奧多爾,他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流對你做了什麼?」
費奧多爾輕輕一笑,他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他只是失控了,然後我見到了那個魔鬼而已。」
太宰治:「可怕嗎?」
費奧多爾:「棒極了。」
太宰治微微眯眼,他想到當初赤松流說的話,慢慢道:「所以你當時是故意的,你殺了照顧你們的那個老人,只是為了再見一次魔鬼!」
原來如此,赤松流本人都不明白為什麼費奧多爾會煽動流民襲擊那個老人。
費奧多爾大笑起來:「你知道這件事啊,他一定以為我是為了證明神靈降臨才那麼做的吧?」
「不不不,比起虛無縹緲的神靈,魔鬼難道不就是墮落的神靈嗎?我已經見到了,我還想再見,只可惜格拉斯尼這個封印非常牢固,他的心太堅定了,堅定的比殉道者還神聖,哪怕我那麼做了,他也沒有失控。」
費奧多爾可惜地說:「當他站在那個老頭的屍體前說要加入我時,我還以為他在瞬間被魔鬼浸染了。」
所以當時費奧多爾會相信赤松流的話,他以為自己成功了,成功脫去了壓制魔鬼的外殼,讓墮落的神靈來到世間。
結果……哎,不提也罷。
雖然去了默爾索後又得到了別的資訊,可是對費奧多爾來說,那次的行動本質上是失敗的。
太宰治:「……可你現在放棄這麼做了?為什麼?」
費奧多爾:「啊呀,因為被他看穿了。」
黑髮青年露出了異常柔和的笑容,柔和得令人不可思議:「他代那位棒極了的魔鬼先生說出了神的福音。」
「果然,世間曾有神,哪怕墮落成魔鬼,也依舊愛著人類啊。」
「只要想著無論做什麼,都有神靈愛著人類,我等死後都可以登臨天堂,得聽聖主之音,我就越會想,為什麼這個腐朽的世界還存在呢?」
「世界因神靈而誕生,神靈因人類而隕落,人類生活的地方被稱為世界,這可真是個糟糕的世界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