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只能看到赤松流的背影。
那是個穿著栗色外套的年輕人,他黑色的碎發很凌亂,背影在落下的夕陽中顯得給外落寞和悲傷。
「他……我……」
中原中也語塞,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太宰治沒管中原中也,出了廢棄倉庫,他一把推開中原中也:「行了,任務結束了,你可以滾了。」
中原中也看著廢棄倉庫,他問太宰治:「他叫什麼?」
太宰治垂眸,一副死人臉的模樣:「關你什麼事?怎麼?你還想留下來幹掉他?」
中原中也一噎,他氣地咬牙:「你胡扯!」
然後他身體表面亮起了紅光,想要直接飛走。
只是在走之前,中原中也突然對太宰治說:「是我殺了蘭堂,如果他要恨的話,就讓他來找我!你們港黑別難為他!」
中原中也放下這句話,如飛鳥一樣,消失在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天空中。
太宰治聽後神色莫測地看著中原中也的背影,許久沒說話。
太宰治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傷痕,很疼,有些失血,頭暈。
但他的心卻空落落的,彷彿一片空白,腦子僵硬極了,什麼都不想思考,也不去思考了。
太宰治慢慢走到赤松流的車子前。
他看了很久很久,突然開啟後排車座躺了進去。
也許,赤松流不會再回來了。
另一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離開倉庫後,赤松流看著蘭堂的屍體,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次菲勒送來的半成品永生之酒是經過改良的,人死後再恢復如初,這中間會有大概十五分鐘的時間差,正好方便赤松流做偽裝。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四周散開的鮮血紛紛湧動起來,蘭堂的身體恢復如初。
他微微蹙眉,似乎要醒過來。
赤松流毫不客氣地給了自家兄長一記手刀。
蘭堂嘎得歪脖子昏過去了。
赤松流艱難地抱起蘭堂的身體,快速朝著不遠處的海邊走去。
一路上都沒人,太宰治選的位置果然偏僻沒人。
赤松流來到海邊,將蘭堂的屍體丟入海中,略等了一會,看到遠處海面上有光在閃爍。
這是菲勒給他打訊號。
赤松流鬆了口氣,他坐在海邊,閉上了眼。
下一秒哈桑變成一個青年,赤松流將目光和意識固定在哈桑身上,幾分鐘後,哈桑游到了快艇旁邊。
菲勒一腳踩在船舷上:「回收完成。」
赤松流看到倒在甲板上的蘭堂,不由得鬆了口氣:「謝了,菲勒。」
菲勒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突然招呼著赤松流:「要一起來嗎?」
赤松流一愣。
「我們是異類,他們不會理解你的堅持的。」菲勒:「來我們這邊吧。」
赤松流的神情在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說實話,若不是術式已經設定好了,聖杯只會降臨在橫濱,赤松流早就跳槽去馬蒂勒了。
馬蒂勒有鍊金術師團體,和魔術師關係匪淺,那邊的確更適合赤松流生活。
馬蒂勒是起源於義大利的、結構更加嚴謹、家族式的黑道組織,他們的中高層核心成員都是不死者。
他們經歷了太多社會變遷,時光打磨了他們的智慧,因為如家人一樣的夥伴始終存在,他們的心理狀態也不曾因為時光而變得扭曲,反而越來越純粹。
但最終,赤松流還是忍痛拒絕了。
他不能說因為聖杯,只能說……
「我的家在這邊,菲勒,抱歉。」海浪濺起一些水花,打在了赤松流的頭髮上,讓他顯得蔫耷耷的,「不過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