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昨晚沒有做到最後。
任韞的臉色冷下來。
這具身體還是太差了。
如果他沒有在中途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
青岑一定對此很失望。
任韞走後不久,雲青岑就出了門,他帶著周旭堯給他的符,走前給徐凡打了個電話。
徐凡越來越有恃無恐了,他竟然敢在白天做法,可見他對自己的障眼法有多麼自信。
徐凡報的地點在郊區,雲青岑打了半個小時才打到車,那裡實在太遠了,他又加了一百的小費才有人接單,除了荷包以外,雲青岑什麼都沒帶。
他穿著一件棒球服外套,一條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怎麼看都是個出社會不久的年輕人,身上也沒用任何裝飾品,充滿了朝氣。
「本來是想去接你的。」見面的時候徐凡擁抱了雲青岑。
好像他們是多年不見的好友,雲青岑摸了摸後腦勺,朝徐凡燦爛地笑道:「沒事,打車其實挺容易。」
徐凡今天穿的很正式,三件套的西裝,完全不符合陰陽先生的風格,但站在他身邊的人卻沒有因此對他少一分尊重。
「這是孫先生。」徐凡給雲青岑介紹道,「這次我就是來給孫老先生治病的。」
站在徐凡身邊的男人很瘦弱,一看就知道先天不足,他朝雲青岑笑了笑:「徐先生跟我說起過,雲先生對不對?跟我進來吧。」
在進去的路上,孫先生也給雲青岑說了自己父親的情況——這應該是徐凡提前示意過的。
「我爸今年才六十三。」孫先生嘆了口氣,「兩年前查出了肺癌,晚期,一直在化療,情況還算穩定,惡化的速度不快。」
「不過一個多月前,我爸就不行了。」
孫先生帶著他們穿過遊廊,這裡是孫家的中式宅院,有前庭中庭,遊廊池塘,還有假山園藝,遊廊一側還掛著燈籠,如果晚上把自己的蠟燭全部點上,一定會很美,雲青岑讚嘆道:「這兒真美。」
孫先生:「這個院子是我媽媽親自設計的,她是設計師,在國際上也很知名。」
「不過我沒能遺傳到她的藝術天賦。」孫先生自嘲道,「也沒遺傳到我爸做生意的天賦。」
雲青岑好奇地問:「那孫先生現在在做什麼?」
孫先生:「我在跟人合夥做物流,不過現階段不太好。」
徐凡笑道:「孫先生不用妄自菲薄,你沒有靠家裡,有現在的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孫先生朝徐凡和雲青岑謙虛地笑了笑,然後帶他們走進了一個房間。
雲青岑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他眉頭微皺,順著那股味道看向房間最裡面的床鋪。
臭味就是從那傳來的。
孫先生說:「是不太好聞,我爸在床上躺太久了。」
雲青岑:「沒人給他翻身嗎?」
長久臥床的病人需要護工經常給他按摩翻身,防止褥瘡,不然褥瘡發展嚴重,就會像現在一樣,散發惡臭。
房間裡除了他們三個以外沒有其他人,孫先生對徐凡說:「就像我們之前約定的那樣,讓我爸繼續活下去,不需要活得太好,只要能簽字就行了。」
雲青岑看向孫先生,孫先生看起來還是那麼瘦弱,但他跟徐凡說話的時候,氣勢卻並不弱。
孫先生看了眼床上親爸,對雲青岑笑著說:「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雲先生?」
雲青岑沒說話,表情很緊張。
孫先生嘆了口氣說:「我是個早產兒,從小跟著我媽在國外生活,我十二歲那年,我爸把我和我媽接了回來。」
「然後我媽在和他的一次爭執中墜樓死了,所有人都說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