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許昕總是描不好他的字,明明都是一樣的漢字結構,林若白隨隨便便一筆一畫都是那麼好看,她的呢,又醜又僵硬。
沒有對比之前,她還覺得自己的字非常好看。
許昕不洩氣,繼續描摹,這個過程,讓她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邊寫邊笑。
正低著腦袋心無旁騖寫著,頭頂傳來一道聲音:“許昕。”
許昕一怔,放下筆,抬起頭,莫栩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許昕不動聲色收起本子,換了冷淡的表情。
莫栩把帶來的水果鮮花放在桌上,許昕不領情:“你回去吧,東西拿回去。”
莫栩躊躇著不走,似乎有話要說。
許昕躺下去,雙手放在胸口,閉上眼睛:“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靜了片刻,許昕睜開眼睛,莫栩竟然還沒走,許昕坐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語氣很無奈。
莫栩看上去挺侷促,“我和羅蔓蔓分手了……”
“哦,”許昕語氣很淡,抬頭看向對面的莫栩,表情更冷淡,“有告訴我的必要嗎?”
“你應該知道我什麼意思。”
許昕被他這話逗笑了,看著莫栩,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什麼意思,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莫先生,請你現在,離開!”
“許昕,我是真心誠意來求你原諒的。”
“可我不想原諒你,”她盯著莫栩的眼睛,認真說道,“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們,你知道你們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
“你們不會知道,你們怎麼可能知道?你們一口一個好同學好朋友,一個下藥害我,一個害我掉進水裡,還有你,莫栩,我拿你當真朋友看,你卻這麼羞辱我折磨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別再說什麼求我原諒這種話,我不會原諒,而且,我還會懷疑你的真正用意,不是我把人心想的有多壞,是你們真的壞透了,收起你的假好心,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你怎麼能夠想象,曾經的我有多壓抑多痛苦,每當夜晚來臨,不敢睡去,害怕一個夢魘又一個夢魘將我擊垮,死在這排山倒海的苦難之中。我能做的,只有咬緊牙關奮力往前爬,而你們呢,砍掉我的羽翼,砍掉我的手足,扔我進臭水溝裡,在岸上發出癲狂的取笑聲。
時隔多年,我用我的努力,我的頑強,向你們證明,向過去證明,而你們呢,非但不捫心自問,卻還在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逼我就範。曾無數次,我想象著今天相逢的情景,想象著如何讓自己揚眉吐氣,將你們踩在腳底下,然而現在,看到你們的時候,我發現,無需再多做什麼多說什麼證明我自己。
你的卑劣逞一時之快,在這條路上,你卻未必走的長。而我,更不齒與這樣的你們為伍。
*
莫栩牙齒咬的嘎嘣響,轉身出去的時候撞上了一個人。
林若白一身白大褂還沒來及換,步履匆匆,和出來的莫栩差點撞上,兩人皆向後一退,看清了面前的人。林若白下意識就擰起了眉,“你來幹嘛?”
莫栩插著口袋,笑的不怎麼好看,“林若白,你就別跟我打官腔了,遠安集團跟我公司的合作案告吹,你滿意了吧?”
林若白抬起手腕,低頭慢條斯理整理袖口,淡聲:“我可沒這麼大的能耐。”
“你放屁!”莫栩火了,“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好好的合作專案說終止就終止,你知道我得損失多少嗎,林若白,做人不要太狠。”
好不容易中標的這個專案,花了莫栩不少心血和精力。他想靠這個專案翻身,博取父親的好感,結果遠安集團就在前兩天突然撤資。
莫栩親自洽談,對方說是董事長的意思,至於原因,對方只說了一句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