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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仍站在靠窗位置,距離不遠不近。
午後斜陽透過明淨的玻璃幕牆照射進來,將空間分成明暗交接的兩塊。
盛卉站在暗處,而她身前英俊的男人踩著那條光與夜的交界線。
葉舒城比盛卉高許多,垂眼看她的時候,眸光中彷彿也出現了明暗交接的兩塊。他的情緒掩在暗處,叫人難以分辨。
“冒昧問一句——”
他語氣清淡,幾不可查地頓了頓,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盛卉不禁怔住,長睫隨之一顫。
她竟然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她抬眸直視向他,目光中似乎藏了幾分抱歉:
“我叫盛卉,盛開的盛,花卉的卉。”
葉舒城難得露出玩味表情:“這回是真名了?”
盛卉:“童叟無欺。”
男人輕扯了下唇角,眸中的情緒盡數隱藏。
“盛小姐,幸會。”
他朝她伸出手。極漂亮的一隻手,白皙,寬大,修長,掌心傾斜向上。
盛卉視力很好,幾乎能看見他手心薄薄的一層繭。
她從十二歲起就非常牴觸和異性發生肢體接觸。這麼多年,唯一主動觸碰過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曾經抵死纏綿,今日再見,卻像一對實打實的陌生人。
她淺吸了一口氣,沒有回握他,但還是抬起手,輕輕觸了一下他的掌心。
“葉先生,幸會。”
這已經是她現在能做到的最大讓步。
掌心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離, 快得像羽毛滑過。
葉舒城平靜地收回手,盛卉鬆了一口氣,朝他微笑道:
“沒別的事情的話, 我就先走啦。”
“還有一個問題。”葉舒城看著她, “請原諒我的好奇。盛小姐認識盛司年先生嗎?”
即使故去多年,盛司年的名字依然廣為流傳。盛世集團和柏年系列威士忌的崛起, 對申城的企業家而言就像一個神話。
而眼前這個女人, 姓盛, 又是個品酒大師,葉舒城很久以前就猜測過, 她會不會和盛世有關。
盛卉聽到“盛司年”這個名字, 條件反射般皺了皺眉。
腦海中閃過某些痛苦的回憶,盛卉搖搖頭, 淡聲答:“不認識, 但是經常聽別人提起。”
她心裡知道,如果兩人交集加深,自己或許瞞不了葉舒城太久。可要她在外人面前主動提起自己是盛司年的女兒, 盛卉無論如何做不到。
頓了一會兒, 盛卉又說:“我是盛世集團市場部的員工, 負責廣宣與品牌營銷。聽說萬恆近兩年在傳媒和娛樂行業頗有建樹, 未來說不定有機會和葉總合作。”
她說的是真話, 公司最近確實有在接觸萬恆旗下的直播網紅, 也在他們的平臺打了不少廣告。不過, 人家總部ceo估計根本不知道這事兒,盛卉提這一嘴, 只是禮節性地介紹一下自己的工作, 說些假大空場面話, 方便她趕緊跑路。
葉舒城的回覆一如既往的有水平:“我的榮幸。”
這之後,盛卉再次告辭,葉舒城送她到電梯口,盛卉拒絕了他為自己派車的好意。
電梯門緩慢合上,盛卉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
總的來說,今天這一趟,算得上一帆風順,無驚無險。對方好說話得像個聖光普照的神仙。
古人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事情發展得太順利了,盛卉心裡反而有些沒底。
說到底,她就是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現在的葉舒城。
他和五年前相比其實變化不大,並沒有在商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