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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蓬頭水壓很足,開到最大的時候,熱水打在身上,能激起一陣舒適的刺痛。
他連開口提到家人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他自己
算了,不想了。
葉舒城洗澡很快,十五分鐘之內搞定一切。
行李箱就擱在房間過道里,但他現在沒什麼心力拎下去。
隔壁有一間書房,面積是一樓書房的兩倍還大。
書房南面是一扇全景落地窗,站在窗前能夠俯瞰整片花園,甚至能望見提花巷之外的街道,還有小福星幼兒園兒童城堡那尖尖的塔頂。
葉舒城拿了電腦和手機走進書房,開始辦公。
書房桌面上點著無火薰香,混雜了鳶尾和橡木苔的味道,盛卉的品味一向高雅出塵,他的心境很快平靜下來,漸漸沉入複雜的報表和商業計劃書之中。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
書房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沒等他回應,門外的人徑自開啟房門。
身著灰粉色睡袍的女人斜倚在門框處,雙手抱胸,一截雪白細嫩的頸子暴露在外,嫵媚的柳葉眼眼尾微上揚,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怎麼在這兒?”她輕聲問。
“有點公事沒處理完。”
“什麼時候處理完?”
葉舒城看一眼電腦時間:“一個半小時之後吧。”
盛卉抬腳走過去,停在他書桌邊。
一股熟悉的浴液暖香毫無預兆地侵襲而來,像觸之如無物的輕紗,將他牢牢卷裹住,而後無情地收緊,扼住他的呼吸。
“你生氣了。”
“沒有。”
“你明明生氣了。”
“真沒有。”
葉舒城嘆了一口氣,抬眼直視她,漂亮的棕色眼睛不含任何掩飾,
“盛卉,我永遠也不會生你的氣。”
他說的都是真話。
盛卉垂下抱胸的手,柔順衣袍反射著水波似的粉光,而她細白的手心按扣在書桌上,微微濡溼的長髮落下來,芳香更為馥郁:
“我剛才在逗你呢。”
葉舒城一動不動,依然平靜地看著她。
盛卉感覺有點沒勁兒,扁扁嘴:
“小杏過生日,爸爸要是不在,她會很難過的。”
頓了頓,她仍不忘逗他,
“你真信了吧?”
葉舒城淡聲答:“像你會做出來的事。”
盛卉:“哦,看來我在你眼裡,就是”
她話音未落,整個人忽地被他扯到了腿上。
她忸怩地挪了挪身子,想要避開那灼人的堅硬肌肉。
然後又被輕而易舉地拎起來,身體貼上桌面。
她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買這麼大的書桌了。
不僅大,還非常非常冰。
睡袍敞開的身體貼上去,凍得新浴後的肌膚刺透,她瑟縮地撐起上半身,很快又被壓下去,胸前被一隻鐵一樣的手臂護住。
“裡面不穿?”他咬住她耳朵,低沉嗓音像蠱蟲鑽進她耳膜。
盛卉忍不住攥緊了桌角,身體發顫,指節微微泛白:“我在自己家裡,穿穿那麼多幹嘛?”
“卉卉。”
情到濃時,他總愛這麼喊她,今夜亦然。他俯身下來親吻她的後頸,灼熱的吐息激起她的戰慄。
盛卉微微側過頭,目光順著眼尾落入他眼中,能看見他眼底蘊著一層化不開的墨,那雙深邃的眼睛如鷹隼般攫住她,薄唇在她耳畔喘息似的送來幾個字——
“你真的很壞。”
深夜未至, 不遠處的居民區搖曳著人間煙火,似乎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