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流攬過她,輕聲說:“困了便歇一會,有為師在。”
阿媚輕輕點頭,壓低聲音說道:“他們心懷不軌,師父要小心他們。”璟流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莫要擔心。阿媚的腦袋蹭了蹭璟流的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合上了眼。
花蘿見狀,咬牙輕哼了聲,一扭頭對上無窮的視線,又哼了聲。
無窮盯著璟流,忽道:“曾經有個成仙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放棄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放棄?九重天上的仙君個個道貌岸然,殘酷冷情,我不屑。”
璟流一針見血地道:“你心魔太重,無法成仙。”
無窮說:“我寧願成魔,也不願成仙。”
璟流看他一眼,淡道:“成仙也好成魔也罷,傷我徒兒者,不論仙魔,我必誅殺。”他說此話時,語調尤其清冷,然而攬在阿媚胳膊上的手卻用盡了百般溫柔。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花蘿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
大抵是因為有璟流在身邊,儘管身在死湖上,可她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舒心。她醒來時,魔谷的天已經變黑了,夜空中的那一彎血月似乎又濃厚了幾分。
她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師父,怎麼我們還沒到?”
話音一落,她猛地打了個激靈。
她身邊哪裡還有人影?不,莫說璟流,連花蘿與無窮也不見了,懷裡的司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小船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
她睡意頓消!
“師……師父?”
“司空!”
並沒有人回應她。
小船飄蕩在湖泊的中心,頭頂的那一彎血月像是一隻紅色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心想師父肯定不會貿然將她拋下的,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試圖使用法術,然而在死湖上起不了任何作用。此時,夜空中驀然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我在魔谷等著你……”一句話足足重複了三遍。
一聲比一聲淒厲幽怨。
阿媚喝道:“有本事就現身!躲躲藏藏算什麼?”
夜空中再次迴盪那一句話——“我在魔谷等著你……”
阿媚大聲道:“誰!”
。
“阿媚?”璟流搖搖她的肩。
司空也坐到了璟流的雙膝上,睜著一雙眼睛打量著說夢話的阿媚。
“出來!給我出來!誰!到底是誰?再不出來,我燒了你!”一個激靈,她猛地睜開眼。璟流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問:“做噩夢了?”
半晌,阿媚才逐漸清醒過來。
她看看璟流,看看司空,又看看對面的無窮與花蘿,還有如老僧入定那般的船伕,方晃了晃腦袋,問:“師……師父?”
璟流笑道:“為師在,做噩夢了?”
阿媚揉揉眼睛,打量了下週遭。
夜色已黑,天空上的那一彎血月與夢中的無二。她皺下眉頭,問:“師父,魔谷與浮城一樣嗎?會像浮城城主那般有攝夢術嗎?”
打從她離開妖界歷練,體質便特別容易吸引來找麻煩的人。有了浮圖的前車之鑑,這回她不得不細想。
回答阿媚的卻是花蘿,她嗤笑說:“你以為人人都是浮城城主?怎麼可能誰都有攝夢術?”
璟流問:“夢到什麼了?”
阿媚看了花落一眼,搖了搖頭,說道:“罷了,就是個噩夢。”
花蘿又說:“說不定你要找十方土,被魔谷谷主知道了,所以才故意給你下馬威。”聽到此話,阿媚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璟流也看向花蘿。
花蘿沒由來的有點臉紅,說道:“我知道的可多了,魔谷跟浮城一樣,浮城有城主,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