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衣食父母。
一主一僕對視著發愣,心下都有些憂心忡忡。
王大福見她臉色不對,試探著問道:“娘娘,咱們府上缺銀子花了嗎?要真不行,奴才就只能出去當這個惡人了,只說是奴才給您出的主意。”
珍珠搖搖頭又點點頭,看得王大福一臉懵。
她道:“也不是,王爺給我的銀子夠咱們花上好幾年的,只是我剛聽王爺說缺軍餉,我就琢磨著自家使的銀錢要不要也省著點花。”
還不等王大福接話,就看見裴昶然大踏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那位曲大公子,只見他臉色依舊不好,一看就是個病弱的。
裴昶然朗聲道:“珍珠,你就別瞎琢磨了,這點銀錢也幫不了我什麼忙,該花的還是接著花,府裡頭這些人靠著本王養家餬口,你可別胡亂斷了人生計。”
他看著她,眼睛閃閃發亮,朗聲道:“我要去開平衛跑一趟,找人要軍餉,七日內必定回來,這裡的事就暫時交給表兄照應,你有事可找周子耀周大人,或者找我表兄也成,你可明白了?”
珍珠膽怯地道:“會,會有什麼事?”
旁邊那位輕咳一聲道:“此地能有什麼事,自然是敵軍進犯,這七日間會不會來就不好說了。我說裴王爺,您可真是今日不同往日,上陣殺敵居然還帶著一位嬌滴滴的姑娘,你就不怕她被韃子給擄走了?”
裴昶然黑著臉道:“她就交給你了,我回來後若是見不到她,你就等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吧。”
曲文鈞冷笑一聲,當下也不再多說。
裴昶然帶著五百精兵漏夜出發,馬不停蹄的趕往開平衛,他從曲文鈞口中得知,原本要撥下來的軍餉就放在開平衛的糧倉中,怕是瞧著曲建章的心意曲折遲遲不下決心運過來。
他一聽氣血上頭,當著曲文鈞的面就拍桌子道:“這軍餉哪怕是搶也要搶回來,你爹辦得叫什麼事?軍國大事豈能兒戲?你為何不派人前去要糧?”
曲文鈞心虛,不敢說出自己那點小心思,當時他也是心灰意冷,縱然有心報國,奈何上頭有這樣糊塗的帝皇和宗人令,他曲建章如今竟然有權力管到軍糧上來了。
他倒也是知道,那不過是因為開平衛府衙的那位大人,當初就是靠著曲建章謀取的職位,如今多少要斟酌一番。
裴昶然走後,珍珠洗漱完畢就上了床。
奈何,初到此地都是和裴王爺同睡一塌,他並不動手動腳,不過就是牽著她的手同睡,今晚他溫熱的身軀不在一側躺著,就有些睡不著了。
她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絲蕭音傳入了耳中,只聞得那人吹得嗚嗚咽咽好不叫人心煩。
她掀開被子,披了一件披風推門出去,明月當空高懸,月色亮堂地照著迴廊,那人披著一身黑色披風,身形消瘦,正放下手中的玉蕭,大聲誦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珍珠雖不識得幾個字,卻也聽出了這裡頭的豪氣和滿腔抑鬱之情,暗暗心驚道:原來這人也不開心,有這許多的心事非要到了半夜三更才來與明月訴說。
她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只覺風呼呼地灌了進來,頓了頓腳,轉身回房。
當夜他也不再吹簫,珍珠睜大眼睛發了一會兒呆,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起身,她先去廚房裡頭轉了轉,只見大鍋中煮著熱乎乎的米粥,一位婦人正在邊上烙餅子,餅子是粗糧玉米餅,煎著聞起來倒也噴香。
她有些餓了,直接就在廚房的木桌邊坐下來,道:“給我裝一碗粥,再拿二個餅來,有沒有清爽的小菜來一盤。”
廚房裡的二位大師傅見她進來就有些縮手縮腳,見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