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站在門口,就接到了馮鳶打來的電話。
「喂,鳶鳶?」
「誒小櫻,你還在r市呢?我聽說那邊的酒店都訂不著了,你準備住機場還是怎麼著?」
「我沒去機場,也沒訂著酒店。」秦九櫻單手撐傘,站在店門口,望著眼前瀑布般的大雨發愁,「本來想找一家肯德基的,但看這雨,哪怕只有八百多米,我也夠嗆能蹚得過去。」
甚至想叫計程車,都沒人接單。
馮鳶嘆氣:「那你打算怎麼辦?看氣象臺發布的藍色預警,這場雨可能要下到前半夜才停,明天r市都該變成汪洋大海了。」
「……」
秦九櫻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豈料她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忽然刮來一陣狂風,在吹她一臉雨水的同時,也把她手裡的傘兜成了喇叭花。
她慌張之餘,手機也不慎掉在了臺階上。
「……先生,別踩!」
她急著要去拯救手機,冷不丁腳下一滑,登時向後仰倒,眼看著就要摔進水坑裡。
千鈞一髮之際,有人從後趕來,單手攬在她腰間,穩穩扶住了她。
秦九櫻退了一步,登時撞在那人胸前,她驚魂未定,連忙回頭意欲道謝。
「謝謝您……嗯?」
聲音戛然而止,她惶然抬眸,正迎上薄颺那雙狹長幽深的瑞鳳眼,兩人對視,一時間竟雙雙失了言語。
萬沒想到,這個夢做得有點太長了,即使是幻覺,似乎也過於真實了。
薄颺撐著的那把傘,被風吹折了兩根傘骨,邊緣翹起,大雨把他渾身都淋得透濕,仍有水珠不間斷從他額前的碎發上滴落。
而他的眼神卻彷彿也被雨水沖刷過,顯得愈發清澄明亮,清晰倒映出她狼狽的模樣。
他俯身撿起手機,替她塞進了書包裡,隨後不緊不慢把她的傘恢復原樣。
「我的傘壞了,用你的吧。」他緩聲道,「我訂的酒店離這一公里左右,不遠。」
秦九櫻終於從呆滯狀態中清醒過來,她盯著他修傘,腦子裡迷迷糊糊,只覺疑惑太多,甚至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更要緊的事,他的手受傷了,掌心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還在細密的滲血。
「學長!你這……」
薄颺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去,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沒事,剛走得太急,被傘骨劃了一下。」
走得太急,是……急著來找她嗎?難怪他剛才匆匆沒了訊息,原來是一收到地址就出了門。
這樣的猜測,令秦九櫻的呼吸瞬間急促,她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問:「學長為什麼也在r市啊?」
「來辦點事。」
「噢……怎麼在微信裡沒聽你提……」
薄颺輕描淡寫地回答:「跟你提了,怕你又要跑。」
「……」
她羞愧莫名,簡直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
正手足無措間,聽得他又道:「好了,我們走。」
「啊?」
她看著他很坦然地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明顯是準備揹她走,嚇得往後直躲。
「不行不行,學長,我能自己走。」
「女孩子蹚水不好,會著涼。」薄颺的語氣清冷沉穩,帶著幾分不容違拗的篤定,「上來。」
「……」
「還是說你更希望讓我公主抱?」
「……」
好吧,他贏了。
秦九櫻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把傘接過來,並爬上了薄颺的背。
她默默地譴責自己,怎麼在這種時刻,居然還因為跟他近距離接觸,而可恥地產生了一絲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