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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是格外的倒黴。
韓向路已經不想再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他覺得自己要崩潰,要瘋。
剛剛躲過了不知何時偽裝成校工的殺手,此時,又來了一輛車,直直的撞向自己而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
骨子裡不能說是惡毒但比惡毒還過分的韓大少爺,就把旁邊這個不知何名何姓何許人也的人給推了出去。
用的力氣很大,也沒有一絲的猶豫。然後自己跑掉了。
“啊啊啊啊!!!!——”這聲音不是韓向路或是不知姓名的那人發出來的,而是來自旁觀的路人,她在驚恐中,嗓子裡發出了能將她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的響亮聲音。
也吸引了其他路人的注意力。
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她,露出厭惡或嫌棄或不解的表情。
那人倒在地上,臉上連露出懵逼仇恨表情的時間都沒有,就看見那輛車已經距離自己很近很近,距離還不到一米。
他閉上眼睛,知道自己是絕對躲不過了,沒有時間想那麼多的事。
痛苦悲傷或無病呻吟……
只是下輩子有機會遇到韓向路的話,還是由薛景懷自己來把這金貴的韓大少爺給弄死吧。
叄秒之後,薛景懷聽到周圍漸漸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和來自人身上的各種強烈味道,他睜開了眼。
一大堆的男人、女人、孩子、老人的腿正圍著他,組成一個色彩暗淡的花圈,彷彿已經在為他的死做祭奠。
而他們的頭無論美貌醜陋平凡寡淡都正盯著薛景懷,垂的如同房間裡的數根吊繩。
薛景懷迷茫了一秒,眼神很快就恢復了清明。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到了現在的情況。
“這人怎麼這樣啊!”
“可憐的孩子,太慘了……”
“嚇沒嚇壞啊!”
“……好像那人是他的朋友,他們走在一起。”
“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人,拿朋友去頂車”
痛就哭出來,啊,別忍著。這種事哭了不算矯情。
“這麼好看的男孩……”女孩羞澀的眼睛從遠處移往薛景懷身上,比較了兩人的容貌又頓了頓,覺得好像並沒有差太多,只是風格不同,一個美麗到妖豔如同禍國妖妃,一個明朗秀澈的如同明黃色的丁香。所以,“就算是那麼好看的男孩,這樣做事也太可惡了。”
怎麼?
少年的下身還狼狽的靠在地上,校服褲子上沾滿了塵土,明秀的臉上浮現出了不解,不解的原因當然不是薛景懷希望著這輛車從他身上碾過,他覺得世界都是灰沉沉的一片,內心壓抑而痛苦的暗無天日和真的想要死去是兩碼事,也不是他們說的話。
而是,這輛車沒有衝向自己。
明明它已經快碰到自己的頭顱和身軀,讓自己變成一灘爛肉血肉,骯髒不堪的和塵土混為一物,或許多年後某一日,哪個貧苦的孩童會從地上撿到自己已經變得雪白的頭蓋骨和指骨,用它們作為乞討的碗筷——
這輛車還是沒有碾過他,而照他們話中的意思……
薛景懷拍拍褲子快速的起來,不管這些圍著他說話的人,閃到了馬路的最邊邊。
他不能一直倒在地上,否則,路上原本不想來撞他的車也要撞上他了。
而那些說話的人中也沒有一個人打算扶薛景懷起來——可能是嫌棄他被地上的灰塵弄髒了吧——所以他為什麼要繼續留在地上,供人圍觀評論,聽他們一點用都沒有的話。
只是,安全之後,薛景懷短暫的驚恐之下來不及浮出海面的怨恨和厭惡,和最最多的噁心,就如同破冰的魚一樣跳了出來。
他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