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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她來說算不上難。
只是……很高強度。
李露必須承認,自己有一些厭倦。這些在年少時期習以為常地苦讀和把卷子和試題當成365天中唯一重要的事情,對年少時的她來說真的沒什麼,可她現在長大了,心中充斥著無數雜念,反而不能像過去一樣地專心。
所以,得到了一隻紅腫的右手,那是被格尺暴打五次後留下的痕跡,老師對她偶爾的分心毫不留情,很痛,幾下就把手都打腫了,不過講的很好,不是讓人立刻明白學會的懂,而是完全只為了應對考試的方法。
很有用。
李露正需要這個。
而她現在抱著書,卻是在趕往另一個老師家的途中。
沒什麼特殊原因,只是國文老師要在12點才能給她講課,前面的兩小時也不能放棄,直接歸給了數學課,她現在大腦中漂浮著一堆數字,正往國文老師處去,一步……一步……直至看見屋頂視窗的燈光柔和的照在地上,彷彿一輪小小的月。
“叮咚……”
李露抱著書踏進昏黃的月光裡,按響了門鈴。
一分鐘後,一張慈祥溫和的男性面孔出現在她面前,“你就是露露吧。”
“老師好,是我。”她抬頭看他。這位老師看起來年齡比李升和都要大,但不似他直接地硬朗,而是別有一股祥和溫馨之氣。
他拿過李露懷中的課本,“現在天已經很晚,老師也不跟你多說,桌子的小點心你吃幾口墊一下,吃完咱們就上課。”
“嗯。”李露點頭,她完全願意服從專業人士的指揮與安排,從兜裡拿出手帕,放在手心防止殘渣掉落在地上,小心又快速地將飢餓的肚子塞滿。
“喝點牛奶。”乳白色的奶液被推到她的面前,咕隆咕隆的冒著熱氣。
“謝謝。”李露禮貌的道謝,牛奶杯拿到唇邊時又忽覺有些不對,仔細一看遞給她牛奶的人,“王霽!”
“要叫我師兄啊,以後我們就算同一個老師了。”王霽站在一旁溫暖的笑,毫無曖昧的對她眨眨眼睛,懷中亦抱著本書。
“師兄。”
李露微笑,隱約猜到了李升和的想法,怪不得上個課還要提問她一個簡單的問題,原來是在這裡打鋪墊。
她倒也不納悶,李升和對她一直都挺好,實話實話,也沒必要對她壞。但為了家族,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弄個未婚夫未婚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前世和王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升和已經因在政治鬥爭中投向失敗的一方,被剝奪身上的一切職位,入獄了。所以,即使李露在商界稍有起色,和王霽的婚事毫無疑問還是她高攀。現在又不同,她之前就納悶為什麼第一次和江月懷見到王霽時他會直接給予不符合性格的示好,原來在長輩那裡已有波動。
然而宋怡在外交部勤勤懇懇工作,李陽正在大學研究神學,都是憑藉自己努力上去的,幾乎沒沾父親的光,即使現在李露讓他幫忙找了最好的一批老師,也沒嚴重到為了這件事就把婚姻抵出去。當然,她不反感婚姻,也不反感王霽,更不反感為了一些事犧牲掉自己的婚姻,但為別人犧牲?
她心中千迴百轉,但表面依舊平淡。
“師兄好,以後拜託你多多照拂了。”說完,仰頭將牛奶像酒一樣地吞進腹中,乾脆地一笑。
站起,“師兄,我去上課了,你是要回家嗎?”
“嗯,上完課我先回去了。”王霽早已收拾好東西,頭腦在深夜中微昏,淡淡地一笑,宛如明珠般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那種感覺……彷彿房間都因為他而變得明亮起來。
注:露疑心太重,容易想多,其實有些事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