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拿著一個酒瓶子,不時自己“咕咕”喝一大口,不時則是將酒灑在王超的墓前,他說道:“兄弟,生前沒有和你一起喝酒,那是我的遺憾。今天我來找你喝酒了。是我沒用,連你的家人都沒有保護好,我自罰……”
在袁軍的身邊,已經有五六個白酒瓶子了,他似乎要把這輩子的酒,都在這裡喝光。
徐一曼看著袁軍這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又有些悲哀,她對一旁的邵老說道:“王超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邵老看向了徐一曼:“對你何嘗又不是呢?”
徐一曼淡淡說道:“可我已經哭不出來了,我曾經天真的認為悲傷到極致只能用眼淚來表達,可是我最近才明白,真正的悲傷是哭過之後的無力感,你清晰的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知道一切都沒有用了。”
邵老看著坐在墓碑前的袁軍,說道:“袁軍是軍人,不論他現在有多麼悲傷,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喊他歸隊,他一定會回來。我擔心的是你,你還有前進的力量麼?”
徐一曼看著盤腿坐在那裡的袁軍,認真說道:“在荒村的時候,王超就已經教會了我,一個真正的刑警應該怎麼做。我沒有問題,隨時可以回來。因為我還要抓住犯罪顧問,替王超報仇。”
“江河呢?”徐一曼忽然輕輕的問道:“就連關登也來了,江河不來麼?”
邵老扭過了頭,看著站在遠處的關登。
由於有嚴重社交恐懼症,關登不敢走近王超的墓碑前,因為這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前來弔唁王超的親朋好友。他只敢遠離人群,站在遠處注視著王超的墓碑,從天亮一直站到日落。
這是他所能做的極限,這是他弔唁王超的方式。
可從王超入葬儀式開始到結束,他們都沒有看到江河的身影,江河沒有出現。
邵老搖了搖頭,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說道:“江河可能不會來了。”
“薄情。”袁軍原來一直都能夠聽到兩人的對話,他將那個空酒瓶子擺在一旁,說道:“我聽說過,是王超極力推薦江河加入專案組。沒有王超的話,他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王超是他的伯樂,可江河呢,甚至不來看他最後一眼。”
邵老說道:“江河也曾經救過我們所有人的命,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我們已經被炸彈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