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忽然變臉的劉永峰,張曉曼一整個懵在原地。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章總今晚也在這兒,打擾了您的雅興,我給您道歉。”
劉永峰態度誠懇地九十度鞠躬認錯。
他以為章伯軒今晚是碰巧也在這家清吧消遣,剛剛臺上的動靜擾了他興致,所以他才出面的。
章伯軒倒是對他的說辭不予置否,只環顧了一下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舞臺,然後看向康經理,“鬧事者把場地搞成這樣,你們損失不少吧?”
慣會察言觀色的康經理連忙接下他的話,“確實。我們老闆對酒吧的設計要求很高,尤其是舞臺,每一個地方用料都很貴。”
“張家是沒能力賠償你們損失了。”章伯軒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張曉曼,“但劉氏的劉總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列個清單把該要賠償的一一列舉,明日找人送到劉氏總裁辦公室,到時自然能要到賠償。”
聽見這話,劉永峰暗暗鬆口氣。
只是賠償而已,總比破產的好。
康經理趕緊應下,“誒,好的,多謝章總提點。”
縮在一旁的鄭之卉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趁著大家不注意,便悄悄退回後臺。
她不知道章伯軒也會來這個清吧消遣,她要是知道,肯定不會……
鄭之卉想到自己剛剛在臺上跟人掐架的模樣,哪怕是戴著面具,她都覺得臊得慌。
但看他剛剛的反應,應該是沒認出她來的吧。
畢竟——
跟女人掐架的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
剛剛她也是氣糊塗了。
太丟臉了。
在這裡駐彈被他發現就已經夠讓她覺得難堪的了,更何況她剛剛在臺上還那麼不顧形象地跟別人扭打?
鄭之卉不想讓章伯軒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是以——
她只能落荒而逃。
“Sherry,你還好嗎?”
剛走進後臺的走廊,鄭之卉聽見後方傳來聲音,她轉身,看見是一個酒吧裡很喜歡聽她彈鋼琴的女調酒師。
而Sherry是康經理為了幫她隱瞞身份而起的英文名。
“你手受傷了?”
女調酒師看見她右手小臂上有一道被指甲狠狠劃破的傷痕,上面還淺淺地滲著些血紅。
面對同事的關心,鄭之卉努力擠出笑容,“沒事的,小傷。”
“那也得處理啊。”女同事說,“你去休息室那邊等著,我去前臺給你拿藥箱過來。”
“不,不用了。”
鄭之卉只想趕緊離開這裡,遠離有章伯軒的地方,哪還有心思管這傷口。
女同事以為她是擔心舞臺上的事情,“別怕,外面的事情康經理已經在處理了,這事本來就是那些人先挑事,經理不會怪你的。”
她安慰了幾句轉身就跑開,去拿藥了。
鄭之卉想拒絕也來不及說,無奈,她只好轉身繼續走向休息室。
心思雜亂間走到了休息室,她剛要去推門,然而手才伸出去就被人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