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曼在劉永峰耳邊耳語了幾句,後者就立馬招手把康經理叫了過來。
劉永峰是張曉曼的未婚夫,他家在雁城算是中上的豪門,平時偶爾也會和他的朋友來這家清吧玩,所以康經理對他是比較熟悉的。
“劉少爺,您有什麼吩咐?”他走近陪著笑臉詢問。
劉永峰指了指臺上正在彈奏中的鄭之卉,“這彈鋼琴的瞧著不錯,讓她過來陪我這的朋友喝兩杯。”
“劉少,您見諒,咱們這位駐彈小姐是不下臺陪客的。”康經理不好得罪他們,趕緊又道,“要不這樣,我從裡面找幾位姑娘過來陪各位玩會好嗎?”
“現在出來做坐檯的也這麼高姿態的嗎?”張曉曼雙手抱臂,不依不饒地看著臺上的人,“這是看不起我們,還是說……上面那位得打賞了才肯下臺來?”
劉永峰剛跟張曉曼好上,她話都點到這份上了,他自然不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
康經理剛想解釋,就看見劉永峰“啪”地一下,扔了兩捆現金在桌面,趾高氣揚道,“這兒兩萬,讓她現在就下來作陪。”
張曉曼見狀,得逞地揚起了笑容。
上次在珠寶店,她本來想將曾經高高在上的鄭之卉踩在腳下耀武揚威一番的,結果卻被鄭之卉拿著送她珠寶的事情諷刺了一番,張曉曼之後每每想起這事都覺得慪氣。
這次再碰上,而且是這種場合,她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羞辱鄭之卉的機會。
——
鄭之卉一曲終,就看見康經理臉色不太好地走了過來。
“鄭小姐,那邊有一桌熟客,打賞了兩萬,想讓你下去陪他們喝兩杯……”
鄭之卉順著康經理的指引看過去,驀地對上了一張滿臉寫著“看好戲”的臉。
是張曉曼。
面具下,鄭之卉的臉色變了變。
片刻後,她暗暗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說,“抱歉,康經理,麻煩你幫我轉告客人,我不下臺陪酒。”
“我剛剛也解釋過了,可那桌客人……還是很堅持說……想認識你。”
其實康經理也猜到鄭之卉與那一桌應該是認識的,畢竟那位劉少和張小姐與自己老闆都是一個圈子的人,自然而然,跟曾經的鄭家大小姐也都是熟面孔了。
康經理想幫鄭之卉擋的,但奈何對方態度強硬,而他又不好得罪,只能上來找鄭之卉了。
“鄭小姐,或者一會我陪你一起過去,你不用說話,就跟他們喝一杯,其他的我來周旋,你看可以不?”
他也知道鄭之卉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那個圈子的人面前。
鄭之卉默默看向那邊一臉挑事的張曉曼,知道對方大機率已經識破自己身份,找自己過去純粹就是想羞辱。
既是如此,她又怎麼可能喝一杯就能脫身?
“康經理,麻煩你把客人打賞的錢退還給他們,就說我這邊還有幾首曲子需要彈,無法作陪。”
鄭之卉說完就將視線收回,重新調整坐姿,雙手落在琴鍵上,開始了下一首。
不願與那邊的人糾纏。
康經理見狀,嘆了一口氣,只好轉身走向客桌那邊。
——
鄭之卉目光落在琴鍵上,正彈到曲子高潮部分,忽然琴鍵上“啪”地一下,落下了三捆現金。
被“砸中”的琴鍵發出的聲音將原本的曲調給破壞了,鄭之卉撥動中的手指停頓了下來,側目看向現金的同時,餘光裡看見了一截藍色裙襬。
站在她身旁的人是張曉曼。
隨著鋼琴聲的中斷,現場安靜了許多,周圍不少客人發現了臺上的情況,紛紛看了過來。
而酒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著的一名西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