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鋼琴演奏者的身份,坐在舞臺上獻藝。
“鄭小姐,你可以上臺了。”
舞臺後面,康經理輕聲對她說。
昨晚李珊枚帶鄭之卉過來的時候交代過康經理多照看她一些,是以,康經理對這位落難千金說話也是帶著客氣的。
“好。”
一身白色長裙的鄭之卉戴上了一個白色的蝴蝶面具。
面具將她大半張臉都擋住了,只有小巧的嘴巴露了出來。
確定自己是絕對不會被人認得出的狀態後,她才抬步走向舞臺上那架鋼琴。
耳邊傳來四周客人閒談說笑的聲音,鄭之卉刻意不去看客人的區域,讓自己儘量將目光和心思都落在鋼琴上……
一段古典優雅的琴聲在偌大的酒吧內盪漾開——
時而像流水,蜿蜒綿長,時而似春風,柔和纏綿,轉瞬間又能自由切換到熱情歡躍,悠悠揚揚的琴聲引得不少客人往臺上投去目光。
只見鋼琴前坐著一個身姿優雅的白裙女子。
今日的彈奏者非但彈奏的曲風與以往不一樣,還戴著一個面具,一雙纖細漂亮的手在琴鍵上輕盈跳躍著,而演奏者自己似乎也沉浸在了音樂的世界裡。
陶醉其中的模樣分外吸引人。
“今晚的鋼琴美女換人了?”
一個熟客問正好在一旁打招呼的康經理。
康經理笑著道,“對,這位是我們新請的駐彈,鋼琴彈得很好的,嚴少多支援一下。”
“她怎麼還戴著面具?”嚴少旁邊的朋友問。
康經理連忙笑著解釋一句,“這是為了搭配鋼琴曲的風格而設計的造型呢。”
為了吸引眼球或者勾住客人的獵奇心,故意做一些噱頭也是正常。
而且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確實挺勾人的。
臺上的人不看真面目,光憑身上那種出眾的高貴氣質和曼妙的身姿都不難猜出是一位美女。
嚴少細細打量著臺上的人,眼中帶著濃濃興趣,他轉眸看向康經理,“一會讓她過來坐坐,跟我們交個朋友?”
康經理趕緊賠笑,“抱歉,嚴少,這位……只駐彈,不下臺的。”
嚴少愣了一下,明顯興致淡了幾分,但也沒勉強,只是笑笑。
倒是他身邊的朋友開口了,“這妞確實彈得不錯,瞧著也養眼,不下來,就在臺上跟我們喝一杯,這總不算為難她吧。”
一曲落,鄭之卉摁在最後一個琴鍵上的手剛鬆開,康經理就湊近她,低聲道,“鄭小姐,那邊有一桌客人說你彈得不錯,打賞你兩萬,但你得在臺上敬客人一杯酒,可以嗎?”
聞言,鄭之卉還搭在鋼琴邊緣的手指僵硬了片刻,順著康經理說的方向看過去,那桌上坐著三個穿著休閒的公子哥。
很年輕,二十出頭。
鄭之卉以往從不涉足鄭家生意,經常出席的也都是名媛交際圈,所以對雁城中不算靠前的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認識並不多。
那幾個男生,她並不認識。
雖然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但從找上李珊枚的那一刻,她就決定將曾經的驕傲拋下了。
鄭之卉暗凝一口氣,對康經理笑了笑,“當然,這是應該的。”
只要是能接受的程度範圍內,她都努力在心裡說服自己去配合。
片刻後,康經理讓人端來了一杯酒。
鄭之卉端起酒,在康經理的指引下,跟那邊坐著的幾個富少隔空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