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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孤身一人悶著頭忙忙碌碌這麼些年,到頭來卻發現,自己貪圖的也不過是這一刻與愛人並肩、簡簡單單的快樂。
兩人一邊吃一邊逛,從夜市街的東入口直直逛到了盡頭。最後從西邊出去的時候,嚐遍了平日裡碰不到的那些小食,包括兩顆串在一起單賣的糖葫蘆、油炸過的香蕉、沾了蜂蜜的桂花糕、還有一個杯子插了兩根吸管的冰糖雪梨茶。
西邊的這個出入口離遺址公園附近的廣場不遠,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carlton酒店。
這個地方對於容凡來說再熟悉不過。
他曾經在這裡滑滑板摔破了膝蓋,頂著驕陽坐了大半天,最後是傅溫禮從酒店趕過來一路把他背了回去。
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高中學生,卻在傅溫禮春風化雨的溫柔中迷失,不知不覺埋下了愛的種子。
怔忪間,容凡牽起傅溫禮的手突然發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問題來得猝不及防,傅溫禮在腦海裡仔細回憶了一番。
雖說對容凡的感情不是無端而起,但真要說個具體的時間點,還真沒那麼容易。畢竟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很多情感上的變化都是在無聲無息間悄然發生的。
他輕咳一聲,如實道:“我不知道。”
“那你喜歡我什麼啊?”容凡有些鍥而不捨地追問。
對於傅溫禮而言,這個問題似乎比上一個更難回答。
畢竟如果說他的全部自己都喜歡、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這話未免顯得太敷衍。
可是如果不回答的話……
果不其然,就他短短猶豫這麼幾秒的功夫,容凡眼底的眸光已然變得有些暗淡。
傅溫禮最終搖搖頭失笑,將人摟進了懷裡:“全部吧,具體的我也說不清。”
“喂!”容凡抬手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下,語氣聽上去很是不滿:“我好好問你話呢。”
傅溫禮因著他這麼一掐“嘶”了一聲,箍著他的力道卻沒有放鬆。
很快,他聽見一道聲音在自己頭頂上方響起:“那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你又喜歡我什麼?”
問題突然拋給了自己,容凡心裡雖然大致有個答案,卻不知該如何用語言表述出來。
不跟傅溫禮吵架抬槓的時候,他的嘴一向是很笨的。
就在他語塞沉默的這片刻時間裡,傅溫禮出了聲:“就像你也沒有辦法很準確地說出一個具體截點,其實感情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微妙,都是在潛移默化中一點點發生轉變的。”
“我們兩個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六年,不知不覺都變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把對方的存在變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雖說沒有一見鍾情來得那麼直觀,但它經過了時間的考驗,之後的每一天,我只會比今天愛得更加堅定。”
“稷山寺的慧空大師曾經告訴過我,人這一生,得到與失去皆由命定,不可過分強求。”傅溫禮說著緊了緊手臂,聲音難得發顫:“但是我曾經失去過你,以後再也不想經歷那種噩夢了。”
“容凡。”他低頭在人耳邊輕喚了一聲:“感謝你在15歲那年成為我的家人、又在你20歲這年變成我的愛人。”
“餘生都留在我身邊吧。”他說:“哪裡也不要去,我比你想象中,更加需要你。”
傅溫禮一番話說完,容凡窩在人的懷裡,眼淚早已經不爭氣地流了滿臉。
20年的人生雖短促,於容凡而言卻是經歷了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風浪,可謂有悲有喜。
回顧往事一幕幕,至今仍讓他覺得慶幸的,仍然是15歲那年暗淡的光陰裡,有一束光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