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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看著容凡的眼睛頓了頓,勾唇一笑:“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才開始聽完宋淮的描述,容凡有一瞬間覺得這人一定是在拿自己取樂。可在極其嚴肅認真地跟對方確認過兩遍之後,令他頭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經歷過這麼尷尬社死的一夜,自己以後究竟要披著多厚的臉皮去面對傅溫禮?
當眾表白、邀請人開房、撒酒瘋、最後還吐到了傅溫禮的身上……
這些事情不用親眼見證,光是腦補著想想,容凡就覺得頭皮上一陣發麻。
如果現實中真有那種喝下就可以消除記憶的藥水,他恨不得現在就給傅溫禮的杯子裡下點毒。只要能把這一段忘掉,讓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好。
然而世事哪能盡如人所願,他這邊正鬱悶著,兜裡的手機恰巧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容凡望著螢幕上的三個字出神,手指就像僵掉了一樣,遲遲不肯按下接通鍵。
宋淮一直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見人沒反應,須臾之後“好心”出言提醒道:“容凡,你的傅叔叔,打電話來找你了。”
“男人和男人的”
按下接通鍵後,容凡習慣性地走到了窗邊。
耳邊出現的那個清潤的男音,聽上去跟往日裡並沒有什麼區別。
“醒了?”
容凡對著話筒“嗯”了一聲:“已經到學校了。”
他說完之後,電話那頭隱約間傳來一聲輕笑。
傅溫禮沉默著晾了他幾秒,之後慢條斯理地緩緩出聲道:“你溜得還挺快。”
若兩人只是正常聊天還好,可現在讓對方這麼一說,話題的方向突然就朝著容凡不想討論的方向去了。
昨晚整了那麼大一出鬧劇,他知道傅溫禮肯定要跟自己秋後算賬,逃也逃不過,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接話道:“我斷片了,但聽李嬸說把家裡折騰得一團糟,還毀了你一件襯衣。對不起啊……”
容凡說著音量漸漸弱了下去,聽上去明顯的底氣不足。
他的窘迫與緊張就寫在臉上,傅溫禮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得到。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最後只能輕嘆口氣,問他:“真斷片了?什麼都不記了?”
傅溫禮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沉,分辨不清情緒。
容凡咬咬唇“嗯”了一聲,心中卻依舊忐忑。
聽筒的兩端就這樣無聲凝滯了片刻,傅溫禮話鋒一轉,語氣卻突然變得輕鬆了起來:“不用道歉,襯衣可以買新的,錢就從你這個月的零花裡面扣。”
傅溫禮穿衣服總偏好特定的一個牌子,價格容凡是知道的。雖然不排斥這人有嚇唬自己的嫌疑,但容凡依舊認真思考了一下,結結巴巴道:“不,不太夠吧……”
“是不太夠。”傅溫禮說著輕輕哼了一聲:“畢竟除了買衣服,還要付房費。要是真扣了,有些人可能下個月連在食堂充飯卡的錢都沒有了。”
傅溫禮話音落地,容凡舉著電話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對方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怎麼?還真忘了?”
“有些人說在我自己的酒店開好了房等著我,我今天打電話來就是想問問他,開的究竟是標間,還是總統套?”
草……
容凡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羞愧完全蓋過了理智,根本顧不上思考。
他嘴唇微張著,呆楞在原地“我”字說了半天遲遲沒有下文。
“行了。”傅溫禮恢復正色打斷了他:“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以後咱們家的規矩得再加一條。”
那頭說著兀自頓了頓,一字一句強調道:“不許和別人在外面喝酒了!”
“嗯,知道了。”容凡聽罷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