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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凱嘴角抽抽，毫不客氣地嗆聲，“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往常石凱這麼說，方娟鐵定是要一肚子不樂意的。但是今天，方娟就像沒聽見一樣，緊緊抱住二丫頭胳膊，飛快承認錯誤，“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你快跟你姐好好說道說道，讓她放我一馬。二丫頭呀，家裡快拆遷了，好日子剛剛才要開始，你勸勸大丫頭，千萬別因為一時衝動，毀了她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有什麼事情，大家心平氣和地談談，對她、對我都好。”
石凱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以前家裡窮，沒什麼錢，她媽跟滾刀肉一樣，難纏的不得了。可如今家裡拆遷了，又有房子又有錢，眼看終於熬出頭，即將過上安逸的日子，她媽當然捨不得現在沒命。有錢時候，總會覺得自己的命比沒錢時候金貴一點。
石凱眸色微動，心裡立即有了主意。
只見她唉嘆一聲，故意誇張地說，“媽你不知道，姐這次是玩真的。前兩天從你這離開後，她直接去找了我，為了問我怎麼處理合約書，才能弄回她的安置面積。當時她衣服上有淡淡的血跡，手裡還拎著把菜刀，差點沒把我嚇死。”
“我把事情處理好後，她當即就想返回找你，說是既然安置面積已經弄到手，她可以放心地砍死你了。要不是我見機快，拉住了她，說不定你早就……”
後面的話，石凱沒有說出口，不過方娟成功明白了二女兒的意思，嚇得魂飛魄散。
方娟哆哆嗦嗦問，“你是說，大丫頭那天劃傷我後離開，不是因為報了仇，心情暢快，所以決定放過我。而是因為不確定怎麼拿回安置面積，所以先留著我，可能後續有用？確認不再需要我後，她、她、她就……”
說著說著，方娟腿腳一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下意識摸摸脖子上的傷口，突然回想起前幾天一摸一手血的場景，心裡寒意逼人。
二丫頭看她跟看仇人似的，一向聽話的大丫頭直接掄起菜刀對著她砍過來，唯一的兒子已經跑出去瘋玩了四天，需要他的時候偏偏不在身邊，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喲！方娟一陣心酸，想哭。
“暫時不會有事，我已經勸住大姐了。”石凱稍稍透了點口風，“我跟姐是這麼說的，你還年輕，還有女兒和幸福美滿的家庭，可以活很多年。媽都是半隻腳進棺材的人了，你跟媽計較個什麼勁？聽了我的話之後，姐可能覺得挺有道理吧，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先不跟你計較了。”
雖然二丫頭的話很不好聽，雖然二丫頭進門之前，都沒拿正眼瞧過她，但聽見二丫頭的話，方娟仍然忍不住一陣欣喜，覺得二丫頭前所未有的順眼！說話難聽沒關係，態度不好沒關係，只說話不拿菜刀就行，這樣就是好孩子。
石凱輕輕瞥一眼，就知道自家老媽在想什麼。不得不說，下限這玩意兒是會不斷降低的。同樣的態度，她媽以前非常不滿，但經歷過更糟糕的事情後，她媽對她的態度明顯改善不少。
不等方娟高興太久，石凱繼續補充說，“只要你以後不再問姐要錢，不再找她麻煩，她不會再拿刀對著你。不過萬一你做了什麼事，正好我又不在家，攔不住她，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方娟一驚，下意識拒絕，“不再問她要錢？那怎麼行！”
石凱丟擲一個問題，“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方娟語塞。這個問題吧，很難回答，兩個她都想要。只是沒拆遷之前，生活困苦，她更想要錢；拆遷之後，房子到手錢到手，總覺得小命更珍貴。
“她是我女兒，每個月多多少少總得給點吧？”方娟不死心，企圖談價。
“依然想要錢是吧？可以。”石凱輕笑，無所謂道，“你直接去跟我姐談吧。就是不曉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