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任。”
他始終記得在高中時,黃老師會弄以同桌為單位的小組,讓他們完成學習任務。
然而那個時候,他哪裡可能有學習的念頭。
兩個人的任務,全都是程見煙一個人做的——他不在旁邊搗亂就不錯了。
一開始季匪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只是不愛學習也不愛做任務啊。
他自己墮落又不耽誤其他人。
可後來他無意中看見了程見煙放學後沒回家,而是在有些昏暗的操場上順著跑道一圈一圈的跑。
季匪的視力是天生的好,所以即便離得老遠,他也能看到程見煙貼在頰邊汗溼的發。
女孩兒纖細的身子氣喘吁吁,看起來隨時有可能暈倒。
而且臉上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塊黑一塊白的。
季匪皺了皺眉,走過去攔住她,第一次主動搭話:“班長,老黃這是在體罰你麼?”
程見煙忽然被他攔住,下意識地彎腰喘氣,手撐著膝蓋。
女孩兒清瘦的背骨凸起,像是折翼的蝶。
“不是。”緩了一會兒她才直起腰,平靜地搖搖頭:“這是小組作業沒完成的懲罰。”
沒完成,就該受罰。
而受罰和體罰是不一樣的,有直接區別。
季匪在頃刻間體會到了一種很‘屈辱’的感覺。
大概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心,受不了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連累別人這一點。
尤其是,連累的還是一個女孩子。
“要受罰也是我受罰。”中二心上頭,季匪直接脫下校服外套扔在地上,看著程見煙嗤笑一聲——
“班長,你當什麼冤大頭啊。”
程見煙已經很努力完成小組任務了,只是因為他什麼也不管,一個人獨木難支而已。
當時季匪真的覺得程見煙傻極了,明明是他的錯誤,她瞎負什麼責任?直接把他不肯配合這件事告訴黃老師不就得了。
反正自己壓根就不在乎被罵,但他在乎別人因為自己受罰。
那是他第一次被程見煙的所作所為驚訝到,正眼看她。
但季匪沒想到,十年後的程見煙居然還會這麼‘蠢’。
一種很講義氣的蠢。
程見煙沒聽清季匪的輕聲嘟囔,只感覺他看起來若有所思。
“季匪?”她疑惑地叫了他一聲:“你還沒說多少修理費。”
季匪笑了笑,指尖敲了下桌子:“二百多塊吧。”
“……你不用幫我省錢的。”程見煙連忙說:“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沒幫你省錢,就是二百。”季匪聳了聳肩:“算是我來找你的加油費。”
“至於修表,我有朋友可以修,用不著花錢。”
程見煙眨了眨眼,總覺得有些不合適的地方。
但他說的這般理所當然,又讓她無法找到哪裡不合適,末了,她輕聲道謝:“那謝謝了。”
她多少有點了解季匪的脾氣,知道他根本不會缺錢,也討厭別人和他說話時在‘錢’上爭執,於是只好說:“那我在微信上給你轉賬?”
“嗯,走吧。”季匪看了眼手錶:“送你回學校。”
一個小時的時間本來就緊,現在已經快到了,他可不想耽誤程見煙的上班時間。
季匪加快速度,踩著油門把她送回了學校,因為太過匆忙,甚至連一個道別都來不及。
看著程見煙穿著古板職業裝也依舊纖細的背影,男人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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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見煙是一路小跑著回學校的。
其實她下午第一節 沒課,晚回來一會兒倒也沒什麼,只是從上學到工作,她都不喜歡‘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