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陰謀,自己絕不能擅言而影響了韓漠的判斷。
不過他見韓漠一雙眼睛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著自己說話,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大將軍,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到今日為止,末將都以為万俟青是一位正直的老將。此人二十歲出頭便來到了西北參軍,在西北三十餘年,三十多年來,也是立下了無數戰功,在西北軍中很有威望。万俟青出身貧寒,他能夠成為一關總兵,亦是一點一點拼殺出來。他統兵很有一套,能夠獨當一面,只不過為人謹慎,平日裡也是沉默寡慾,所以末將對他的性情並不是十分了解。”
韓漠眯著眼睛,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輕聲問道:“據說他是吳郡人?”
“是。”孔非點頭道:“大夥兒都知道他是吳郡人,但是究竟是吳郡哪一塊,便不大清楚了。末將只知道他有兩個兒子,但是都不在軍中,除此之外,對他的家世並不瞭解,只是隱隱聽人說過,此人寒門庶族,年幼時吃過許多苦頭受過許多委屈,但是究竟怎麼回事,也沒人知道,万俟青也從來不與人談家事。”他眼中充滿疑慮,看著韓漠道:“所以末將實難想象,他竟會誣陷末將。其實末將現在回頭想想,當日韓總督令人帶下司馬皓月之時,便是他搶著令人收押,他素來低調,那一次卻似乎是擔心司馬皓月被別人帶走一般,確實很為古怪。”
韓漠眼中的疑惑愈加濃重,但是其中眼眸子深處,卻又隱藏著森冷的殺意。
孔非見韓漠神情冷酷,低聲道:“大將軍,万俟青既然敢出賣大將軍,此人就不能留下。”
“暫不必動手。”韓漠淡淡道:“你也說了,他是西北軍中老將,如果沒有證據便要除掉他,只怕人心不服,會生出麻煩來。”隨即冷然一笑,淡淡道:“若真是他所為,總會露出馬腳來,本將……可以等,本將倒想看看,他出賣本將,究竟有何目的,又或者說……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說到此處,他看向孔非,肅然道:“孔總兵,本將有一事,準備安排你去做!”
孔非立刻站起,拱手道:“大將軍請吩咐!”
“本將今日說過,要抽調兩萬軍隊,專門用來斷京都城的糧道,此事……便交給你去辦。”韓漠凝視孔非道。
孔非先是一怔,迅即顯出激動之色,跪下道:“大將軍,末將……末將……!”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分兵兩萬截斷糧道,領軍之將只要不出差錯,必然是大功一件,此戰過後,受封武爵自然是跑不了的。
這就等於是將一份大功勞送給孔非。
而且孔非更知道,兩萬大軍交到自己的手中,那是何等的信任,在尚未弄清楚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內鬼之前,韓漠竟然有如此氣魄將兩萬人馬交給自己,那可說是難得無比。
他一時激動無比,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
韓漠再次扶起他,肅然道:“孔總兵,本將交給你的,不但是爭取榮譽的機會,也是一副重擔子。兩萬大軍交給你,但是你要保證完全截斷魏人的糧道,如果發兵之後,還有一顆糧食進入京都城,莫怪本將取你人頭。”
孔非立刻道:“大將軍那時候就算不取末將人頭,末將也不會苟且偷生!”
……
深夜時分,燕軍左翼軍一處營帳之內,韓滄伏在榻上,裸露的背脊上血跡斑斑。
二十軍棍並不好受。
為他敷上傷藥的隨軍軍醫退下之後,韓玄齡已經冷著臉進了帳篷之內,韓滄看了韓玄齡一眼,眉頭皺起,但終究還是叫了一聲:“二叔!”
韓玄齡在榻邊椅子上坐下,看著韓滄,肅然道:“滄兒,今日你為何要那般做?小五如今是一軍統帥,咱們身為他的家人,自然要全力維護他的軍威,你看看你今天都幹了什麼?不求你維護他,你怎可當中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