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進來,一一上前來行禮參見,韓漠微微頷首,眼睛卻是盯著諸將之中的一人,那人一身灰褐色甲冑,身材雖不粗壯卻頗有威勢,頭戴單角銅盔,神情淡漠,竟豁然是韓漠的堂兄,韓家長子長孫韓滄。
韓滄入帳之後,眼睛亦是直盯在韓漠的臉上,二人四目相接,卻無兄弟間那種久別相見的欣喜,反而都透著一股子寒意。
韓玄齡見到韓漠的神情,終是想起什麼,笑道:“大將軍,國內調遣五萬大軍來增援,朝廷派了忠義營指揮使韓滄韓指揮使和範將軍統軍前來。”
韓滄只是面無表情地立在那裡,也沒有上前來參見的意思,卻是另有一名年近四十的陌生武將上前來,拱手恭敬道:“末將範雲堂,參見大將軍!”
韓漠將目光從韓滄身上收回來,含笑道:“範將軍辛苦了!”
他一聽範雲堂的名字,便知道此人與自己的岳父範雲傲是同輩。
範雲堂確實是範雲傲的堂弟,在範氏家族之中,範雲傲自然是支撐範氏一族的支柱,他執掌兵部,在軍方是有著極高的威望。
範雲堂卻是範氏一族的傑出人物,幾年之前就被封武爵為鎮軍將,是朝中四十名封武爵的將領之一,如同大多數武將一樣,在京中設有府邸,但是並無太大的實權,但是一旦兵部要徵召軍隊之時,卻是要以這些封爵武將為首卻執行這樣的任務。
此番徵調軍隊增援西北軍,範雲傲自然是藉此機會,啟用了一直有職無權的範雲堂,令範雲堂參與到徵調軍隊的事務之中,集結五萬兵力之後,更是以兵部的名義,讓範雲堂統帥這支剛剛集結起來的軍隊。
只是後來韓玄道忽然插手進來,將韓滄安排進這支援軍部隊,雖然名義上是範雲堂的副將,但是範雲堂自然不會當真。
韓族的實力如今遠強於範族,而且韓滄本就是忠義營指揮使,雖然未必完全掌控住這支新編御林軍,但是終歸是實權之將,比之範雲堂這為無實權之將自然是強出不少。
無論深厚的家族還是個人的權勢,韓滄都強過範雲堂,再加上韓滄也不可能向範雲堂這樣的人物低頭,所以率軍而來,韓滄雖名義是副將,但是發號施令,儼然是主將,範雲堂卻是一個懂得進退之人,自知實力遠弱於韓滄,對於韓滄的發號施令,睜一隻眼閉只一眼,只將不滿按捺在心中而已。
韓漠也不再看韓滄,只是淡淡道:“諸位坐下說話!”
眾將便在兩側擺好的短椅上坐下,韓滄神情冷淡,也在短椅坐下。
韓漠似有若無地瞥了孔非一眼,終於道:“諸位或許還不知道,風國似乎也已經出兵攻入了魏國山南郡!”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夏侯德已經皺眉道:“大將軍,風國真的出兵了?”
韓漠淡淡道:“本將目前尚不能確定,但是……山南軍中途撤離,若不是風國出兵,他們應該不會撤回去。”
鐵奎道:“若是如此,山南軍一路便將被風國人拖住,不會對我們形成太大威脅。”
韓漠問道:“鐵總兵,京都城目前的局勢究竟如何?”
“回大將軍,據探子回報,魏人將重兵集結在京都城外。”鐵奎肅然道:“其總兵力已經超過十萬人,按照形勢,只怕人數還會增加。我們所面對的京都城南面,有五萬左右的兵力駐防,據得到的可靠訊息,魏國人早已經開始在京都城外修築了數道防禦工事,而且還聚集了大批的民夫,加固京都城……京都城本就龐大堅固,易守難攻,如今魏人加固京都城,那便是準備死守了。”頓了頓,又道:“我等已經商議過多次,想要速戰速決,只怕很是困難,所以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持久戰,便是比拼糧草後勤之戰。”韓漠摸著下巴道:“我軍之糧道,一定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