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混章和母親,妹妹一同回到鈞澄院,母親立刻把女兒支開,然後拉住他破天荒地聊起婚事,並且拐彎抹角地問起良緣。
趙混章十分尊敬自己和兩個哥哥的母親,若沒有三位母親的庇護和教誨,他們兄弟三人可能連活下來都不容易。
關於立嫡一事,兄弟三人都閉口不談,因為不想被這件事影響了從小到大的深厚情意,所以他們每日都在祝禱趙曲能有一天好起來。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雖算不上兄弟相殘,但三人都不再像過去坦誠了。畢竟是嫡子,誰不想當呢?
因此趙混章對趙夜白的恨越來越深,堅信他是故意為之,就為了從傷害中取樂。這不足為奇,趙夜白從兄弟三人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喜歡這樣做。
趙混章對良緣並不反感,畢竟她貌美如花才藝絕佳,就是性格不好,跟自己太相仿。現在母親突然慫恿他娶良緣,怎麼想都很奇怪,不得不跟立嫡一事連在一起。
難道誰娶了良緣誰就是嫡子?趙混章搖搖頭,打消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但是幾日後,這個可笑的想法成真了。
良緣的嫁妝又多一件,就是那座山頭後的大片田地。除此之外,心氣高的良緣頭一次流露出對趙混章的傾慕之情。趙混章嚇了一大跳,只知道之前不久顏沉在趙夜白麵前力薦他做嫡子。
為何突然之間所有的好事都找上門來了?可是這些所謂的好事他根本不想要。
起先顏沉力薦趙混章時,趙夜白含含糊糊猶猶豫豫,直到突然帶來大片田地的良緣想與趙混章結親,頓時滿口答應,馬不停蹄地邀請良緣一家來趙宅商議,當下就敲定了六禮的具體日程。
趙混章雲遊四方的夢就這樣瞬間破碎了,還被迫娶了個不喜歡的夫人。
他百般不甘心,想找顏沉算賬,他卻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垣城,就像心裡有鬼一樣。送別那天,趙混章笑得十分勉強,暗暗決定這個友人就從此不見了罷。
送行回來,遇見良緣,二人默契地尋到沒人處,默默打量著對方,都是不喜歡。
“不喜歡何必選我?”趙混章沒好氣地說。
“因為你是嫡子啊。”良緣也說得不情不願。
“你不選我,我就不是嫡子。”
“你是嫡子我才選你的。”
二人話不投機,險些吵起來。等一陣涼風掃過,吹醒了他們發熱的腦門,才終於反應過來——
“我們中計了!”
“阿嚏!”
林琅又打了個噴嚏。
顏沉幫她把領口攏緊,順手抱住,心疼地說:“你身子也太弱了,稍不注意就生病。”
“明明吃得很多,還專挑葷的,難不成都白吃了?”
御車的寄生扭頭搶白道。他記恨林琅不裝模作樣以後,就開始毫無顧忌地跟自己搶肉吃。
“姑娘家的身子骨本來就嬌弱。是吧,玉姐?”
林琅討好地看著玉姐。可是玉姐沒理睬,冷淡地把臉扭到一邊。
昨天吃午膳時,林琅把寄生的肉搶來吃了,氣得少年把沃城的事全吐了出來。
玉姐當時也在,是唯一矇在鼓裡的人,痴痴傻傻地寄生說完,頓時覺得反胃噁心,把剛吃的全吐了出來。
玉姐想不到自己一直喜歡的林琅,是個心眼如何惡毒的人。那天之後玉姐便陰沉下臉來,再也沒跟林琅說過話。
這件事顏沉也知道,特意去勸了玉姐,可是被反唇相譏。
“少主,林琅害得你被打,害得你壞了名聲,你居然還留她在身邊?還敢同床共枕?不怕哪天她趁你睡著把你給殺了?”
玉姐最後的那句話顏沉不是沒想過,但他相信林琅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至少目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