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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謹成顯然是注意到了管家的目光,筆尖微頓紙張上瞬間暈上了層墨珠。
好好的字,就這樣毀了。
他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筆架在硯臺上。
把寫毀的紙張和放在手邊的紙張都拿了起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清潤的嗓音,喜怒不辨。
“是,”
管家敏銳的察覺到了溫謹成的不悅,當即頷首退出了書房。
他說的不是情話,是實話
這心,是越來越浮躁了。
溫謹成再拿起筆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了落筆的心思。
他扯了扯嘴角,放下筆走到陽臺站定。
冷沉的目光看著虛空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傅氏莊園,後院的房間內。
崔醫生在傅霆琛的注視下,只覺得有一座山壓在自己頭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握著手術刀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輕顫。
絕對不是她膽小,實在是傅總的氣場太懾人了。
見狀,傅霆琛面露不悅。
“阿琛,”
時晚開口,轉移了傅霆琛的注意力。
“你陪我說說話吧。”
“好,”
傅霆琛答應著,低眸看向時晚,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晚晚想聊什麼?”
低沉暗啞的聲音,滿是溫柔。
時晚勾了勾唇靠在傅霆琛的身上,故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
“我現在的臉色是不是很差,很難看?”
“很美,”
傅霆琛俯首吻了吻時晚的額頭,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認真和溫脈。
“在我眼中,晚晚什麼樣子都很美。”
他說的不是情話,是實話。
桑冉看著二人,通透的眸子帶著幾分疑惑。
不是說,這紅塵中男女的情愛都是虛假的嗎?
為什麼傅總和夫人不一樣?
時晚嘴角的笑意更深,看著傅霆琛的眸中彷彿氤氳著星光。
顯然,這話說到了她的心頭上。
崔醫生在二人談話的工夫,拿著手術刀在剛才抽血的地方劃開了三四厘米的傷口。
殷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因為要感受蠱蟲的進度,所以不能注射區域性麻醉。
疼痛感讓時晚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瞬,眉頭微擰又瞬間鬆開。
她的眼睛,依舊看著傅霆琛聲音虛弱到了極致。
“阿琛,沒關係,不疼的。”
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安撫他?
傅霆琛用力的將時晚抱在懷裡,看著她心口處的傷口。
心臟更像是被人捏碎般鈍痛無比,連呼吸都無比艱難。
都是因為他,都是他的錯。
“桑小姐,可以嗎?”
崔醫生轉頭看向桑冉,神色鄭重。
“可以,”
桑冉看了眼傷口的位置和長度,側眸略過傅霆琛看向時晚。
“傅夫人,我要放蠱蟲了。”
終於到最後一步了。
時晚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只對著桑冉點了點頭。
傅霆琛骨節分明的手緊握成全,手背青筋暴起。
他所有的自制力和忍耐力,似乎都用在了今天。
桑冉將防止蠱蟲的瓷瓶放到了時晚傷口處,隨後拿出短笛放在唇邊。
這次的笛聲不像之前那般尖銳,反而格外的溫和。
帶著某種召喚誘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