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傅霆琛身體微僵,俊美面容上覆蓋著的寒冰都跟著融化。
終於想起來了
“晚晚,”
昏暗的光線下,傅霆琛轉身將時晚重新擁在懷裡。
“爺爺和你說了什麼?”
時晚安靜了片刻後,悶聲開口。
“我問了爺爺二十年前發生的事。”
當年剛被綁架虐待到面目全非,血液病變的阿琛,傷勢還沒有癒合就先後被自己的父母拋棄。
還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慘死在自己面前。
這以後,他就好像徹底失去了情感認知。
除了傅爺爺,不親近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接近。
後來為了治病和穩定傅家,傅爺爺將阿琛送到爺爺那裡住了一陣子,才好了點。
只不過對人對事都心狠手辣,不留絲毫餘地。
二十年前的事。
傅霆琛伸手輕撫著時晚的髮絲,看著虛空的墨眸毫無溫度,幾乎將空氣都徹底凝固起來。
沉寂了數秒後,他緩緩開口。
“沒事的晚晚,都過去了。”
明顯放柔了許多的低啞聲音,在時晚頭頂上方響起。
過去了嗎?
幸福的童年能治癒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來治癒。
時晚抱著傅霆琛的手緊了又緊。
更何況,隱藏的真相還沒出來。
田秀娟說的傅家人是誰,昭然若揭。
但要是真是那樣的話,對阿琛來說又是無法避免的傷害。
她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面對。
傅霆琛攬在時晚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
似乎是在安慰時晚,又好像在汲取溫暖。
“難怪會對你感到熟悉,”
時晚按捺下眼底的淚意,從傅霆琛懷中抬頭看著他故意岔開話題柔聲笑道。
“原來小時候那個不愛說話,不愛理人的小哥哥是你。”
當時她才經歷了父母雙雙去世的事,有種被世界拋棄的孤獨感。
爺爺整天都要費盡心思的來哄著她。
在那段時間,小院裡突然來了比她大幾歲的哥哥。
那個哥哥看上去比她還不開心,這讓她感覺到找到了同伴,整天黏著他陪自己玩。
但他從來不理自己。
被自己纏的煩了,就拿東西來把她嚇哭,丟給爺爺去哄。
但小時候都是記吃不記打。
等哭過後,又去纏著了。
但也並不是都是壞的。
至少,他幫著自己收拾了幾個動不動嘲笑她沒有父母的小朋友。
他們關係的轉機,出現在一個雷雨夜。
當時爺爺接了急診不在家,她半夜被雷聲吵醒嚇哭了。
沒辦法,只好抱著娃娃去了那個小哥哥的房間,還沒得到允許就鑽進了他的被子裡。
好在,那個小哥哥沒有趕她走。
接下來的幾天,她依舊在天黑後偷偷溜過去。
後來那個小哥哥被家裡人派人接走的時候,她還哭了好一陣子。
只是當時年紀實在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連那個小哥哥的臉,也早就在記憶中模糊了。
漸漸長大後,她也就忘記這回事。
沒想到,記憶中的那個竟然是阿琛。
“終於想起來了,”
傅霆琛把時晚抱著放到了辦公桌上,自己的手則撐在兩邊,漆黑的墨眸看著她的。
“小哭包。”
低啞溫柔的聲音,在靜謐的書房醞釀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