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點兒可憐兮兮的。賀顏猶豫起來,“你今日沒別的事麼?”
他笑笑的。
賀顏意識到他在逗自己,抬手戳著他心口,“蔣雲初,今兒我可是知道,什麼叫蔫兒壞蔫兒壞的了。”
蔣雲初忍俊不禁,把她摟到懷裡,“要是痛痛快快地讓你走,你能好受?”
“你總有的說。”
他低笑著,柔聲叮囑:“明日有大早朝,賀侯爺沒法子送你,我這兒會另外安排人遠遠地跟著。”
“好。書窈一大早去找我,是該多些人手。”
又說了一陣子話,膩了一陣子,蔣雲初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送她出門,看她的馬車不見了,才回到室內。
.
傍晚,賀師虞下衙回到府中,剛下了馬車,就見賀顏笑盈盈迎向他,“爹爹!”
“顏顏?回來有事?”賀師虞走到女兒面前,關切地打量她神色。
“只是和書窈回來添置些顏料。”賀顏攬住父親的手臂,與他一起往內宅走,“您和娘還好?”
“好,好得很。”賀師虞笑道。
接下來,賀顏發現,父親這次可不是敷衍之辭,他與母親的恩愛之情藏也藏不住,一顰一笑間,情意無聲流轉。
賀顏偷著樂了一陣子,心裡想著,等她與阿初成婚之後,也會像他們一樣。
當晚,她在閨房的床上歇下,一想到下午的事,心頭便是小鹿亂撞,羞澀又開心,輾轉反側。
.
蔣雲初和洛十三就座於捕風樓最上層,手中有杯,杯中有酒。
洛十三用下巴點了點案上的密信,“總算是查到索長友的軟肋了,他進宮時十多歲了,有個心儀的女子,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不當值,便會回他的宅子,詢問女子的近況,女子若是過得不如意,他便會繞著彎兒地幫襯。”
“那這人還成啊。”蔣雲初說。
“只說此事,的確還成。”洛十三似笑非笑,“宮人之中,他一直是皇上面前的紅人。”
“不是不簡單,就是混帳到一塊兒去了。”蔣雲初一笑,喝了一口酒。
洛十三問:“你要他的底細做什麼?走他的門路接近那位?”
“你說呢?”
“這是與虎謀皮。”
蔣雲初眯了眯眸子,“就是要與虎謀皮。”拈起密信,收入袖中,“混個寵臣噹噹。”
洛十三哈哈一樂,“那得先跟長輩打好招呼,不然一準兒跟你急。”
蔣雲初嗯了一聲。
.
梁王這一陣備受煎熬,每日進宮請罪,把討好皇帝的招數都用遍了,皇帝的態度還是不清不楚的,每日都要申斥他一番。
官員們觀望了這麼久,絕大多數還是選擇置身事外:本就是梁王黨羽的,深知在這時講情就是給梁王送刀子;很大一部分官員從來就知道,皇室的是非摻和不得,保持中立就好。
梁王的心踏實了一些,想著若能再爭取些時日,便能找到名為彈劾實則幫他的人。
可就在這當口,兩個封疆大吏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相繼上摺子為他求情,說他以前當差的時候盡心盡力,便是犯些小錯,也是在所難免、情有可原。
皇帝在等的就是這個,看過摺子,立馬翻臉了,開始與內閣商議如何處置梁王。
幾位閣老俱是言辭閃爍,來來回回打太極,想法一致:你們爺兒倆置氣,關我們什麼事兒?多餘有這一問。
磨煩了兩日,讓皇帝怒火到達頂點的訊息送回:前去兩廣查案的欽差寫回八百里加急奏摺,告訴皇帝,那邊上至兩廣總督、下至廣西涉案官員,供詞皆是顛三倒四沒個準成,但是無疑,梁王的舅舅官職沒多高,在兩廣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