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故意打岔,她就沒接話,摩挲著他的手,繼續說自己點點滴滴的,真真切切的想法:
“不是我鑽牛角尖,本就是極可能發生的。人們不都常說,事有萬一麼?
“這一次,還遇到手札上那種意外的話……我都沒和你道別的話,該怎麼辦?”
蔣雲初展臂將她帶入懷裡,笑笑的問:“賀顏,你能閉嘴麼?”
“不能。”
他托起她的臉,對上她哀哀的眼神,語凝。對視片刻,他改了主意,“說下去,想說什麼就說。”
賀顏依偎著他,雙手握住他一隻手,“這些年,你和先生把我護的太好了,我大概經不起什麼事。過了這一陣,我要找個長久的事由,好好兒歷練,不再做你的軟肋。”
“嗯。”蔣雲初用下巴蹭了蹭她面頰,“順便看顧著我們的親人,幫他們防患於未然。”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賀顏仰臉看他,“想的是不錯,但我可以麼?”
“當然。”蔣雲初道,“等阿洛身份恢復,便不能再兼顧十二樓的事,但你可以。人手、各路訊息,都歸你管,只是要適應一段時間,會很忙。”
“不怕。可那樣一來,我就沒時間生孩子了。”她說。
蔣雲初道:“晚幾年再說,不生也行。算了不生了,又辛苦又兇險。”
“那怎麼行?”一直防著他把話題引到別處,還是沒防住。眼下好了,三言兩語間,否了生孩子的事兒。賀顏捏了捏他手指,要嗔怪,心裡卻是一陣酸楚難忍,“要生的,一定要生。先生孩子,再找事做。”
萬一她出岔子不在了,還有孩子陪著他。
蔣雲初明知她心緒,卻不能點破,只得道:“過幾年再說。總要等到局勢穩定下來,新帝不待見我的話,還得想法子穩固根基。”兩位岳母當初生產的兇險,已經徹底讓他對這事情打怵。
賀顏明知他找轍,卻沒法子反駁,斜睇他一眼,鬆開他的手,躺下去,“不說了。再說下去,也是被你帶溝裡去。”
蔣雲初一樂,“生氣了?”
賀顏不吭聲,摟住薄毯。
“小氣包子。”笑意到了他語聲中。
她下意識的鼓了鼓腮幫,更氣,背轉手推他一把。
“顏顏。”他喚她。
她眨了眨眼,沒好氣的。
他忽然湊到她耳畔,“小姑奶奶?”
賀顏一下就撐不住了,笑出來。
蔣雲初低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睡一覺吧。”
“嗯。你不用在家看著我,只管照常當差。”
“出門就想你,抓心撓肝的。”
“胡扯。”賀顏笑得現出貝齒,勾住他脖子,親了親他唇角。
他趁機捕獲她唇瓣,吮一下。
“去忙吧。”她說。
他笑著嗯了一聲,哄著她喝了小半杯安神的茶。
“你加了讓我很快入睡的作料。”賀顏咕噥著拆穿他。
蔣雲初拍拍她額頭,“不這樣,你不定熬多久才能睡著。”又幫她除下頭上飾物、腳上的鞋子。
“總是你有理。”賀顏彎了彎唇,闔了眼瞼。
沒多久,她墮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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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師虞今日告假,對外說頭疼,對賀夫人說喝多了,窩在床上懶得起。
賀夫人不免問他:“阿初大半夜找你,是為何事?”
“阿洛和阿朝的事。”賀師虞早有準備,神色如常地應對,“再就是皇上病得厲害了,他跟我說一聲。”
賀夫人忙問:“來得及麼?”指的是景家昭雪的事。
“來得及。放心。”賀師虞笑道,“對阿初來說,那件事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