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得多謝那個人,如果不是他,他現在只怕已經被金老狗砍成十塊八塊扔江裡餵魚了,哪裡能有現在的好日子?
對了,那人說過要儘快吞掉那個小鬼的魂魄。賴三抹了把臉,撿起被他摔在床上的手機,聽著裡面激烈的遊戲配樂,不由自主點開了免費場。
不管了,不管了,先玩幾局再說。
賴三運氣似乎忽然就好了起來,接連拿到好牌,玩著玩著,他漸漸沉迷進去,等他再回過神來,外面天都已經黑透了。張斯年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讓他出去吃飯。
他有些不捨的放下手機,心說,今晚加把勁兒,一鼓作氣吃了那個小鬼,以後這一切都是他的了。
另一邊,林楠帶著鼠寶離開後,夏莫本打算先睡會兒覺,剛躺在床上,王軍就給他打電話過來了。
“夏莫,我們接那案子,死者的女兒在半年前接受了腎臟移植手術,之後性情大變。”
腎臟移植手術的事情,特調處釋出任務中根本沒提。
這個人在移植了他人腎臟後性情大變,弒殺生母,甚至還吃了他母親的腎臟。張斯年移植了心臟以後,更是出現了一體雙魂的情況,隨時可能被外來的靈魂取而代之。
這,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他們在火車上碰巧遇上了林楠,他們就不會知道張斯年的事兒,如果不是張斯年的事兒,夏莫就算接了這個案子,只怕也不會往別處、往深處想。可偏偏兩個案子都到了他們手裡,無論是王軍還是夏莫都覺得,這兩起案子很可能存在某種聯絡。
“有意思了。”夏莫嘴角彎出一抹笑來,說:“這案子,我們得好好查,仔細查,弄不好能抓條意想不到的大魚出來。”
兩人在電話裡商量了一番,掛了電話,王軍把他在警局那邊瞭解到的案情,發微信發給了夏莫。
夏莫點開微信看了起來。
案情的大致經過,特調處的任務上都寫了,唯一沒寫的是,死者的女兒安晴在半年前曾做過腎臟移植手術。而這事兒,因為安晴的腎臟來源有問題,她在報警的時候,刻意向警方隱瞞該了事實。直到在河裡發現安晴的屍體,警方在做屍檢時,才發現她在近期做了腎臟移植手術。
但是他們卻沒有找到安晴在醫院裡做手術的記錄,安晴的腎臟來源也無從追溯。
而後,不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特調處在掛出該案件時,竟然漏掉了如此關鍵的一環。
是巧合還是人為?
夏莫逐一刪掉手機裡的資訊,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巧合?這世上可沒有那麼多巧合!
第五十七章夢境
夜深人靜,除了徹夜狂歡的夜貓子們,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
賴三也做起了夢,夢境中的他,沒有了張斯年的軀殼,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一個面色蒼白眼底烏青的中年人,個子不高,還有些瘦,眼睛裡閃爍著賭徒特有的貪婪和瘋狂。
他穿著一身古怪的、色彩斑斕的,類似西方中世紀貴族的服飾,坐著一匹古怪的、像紙折出來馬,手裡拎著一把如今鄉下都很少見的柴刀,眼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裡搜尋著什麼。
“該死的小鬼,還挺能躲的。”他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沓紙牌,他嫻熟的洗了洗牌,隨後,往空中一扔,紙牌在空中翻轉幾下,迅速擴大至半人高,憑空長出手腳,片刻後,他身旁多出了一隊排列整齊的紙牌人軍團。
“給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今天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賴三大聲對紙牌人軍團下令。
紙牌人沒有說話,回應賴三的是整齊劃一的鞠躬敬禮,隨即,紙牌人們四散開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夢境的迷霧當中。一個鬼牌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