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燕青將青菜盛進白瓷盤裡,韓惜端上餐桌。
另一個灶上的丸子湯冒著熱氣,葉燕青開啟蓋子,白玉色的魚丸已經浮了上來,再煮兩分鐘,關火。
葉燕青又燒了道青椒土豆絲。
母女倆坐在餐桌前,明明是兩人,卻擺了三雙碗筷。
這是葉燕青多年以來的習慣,她一個人吃了十九年的飯,餐桌上永遠都是三副碗筷。
一家三口。
葉燕青站起來,準備將多出的那一副收起來。這麼多年了,她也該走出來了。
這時,紀堯打來電話,他手機在抓劉強山的時候扔壞了,用的趙靖靖的電話。
“我回市局了,你在哪呢?”
韓惜:“我媽這。”
紀堯:“給我留點飯。”
掛了電話,韓惜對葉燕青說多出的碗筷不用收了。
依然是一家三個人。
紀堯很快就到了,進門先喊了聲媽。
他最近喊媽,喊得特別勤快。
連葉燕青都搞不清楚,他這聲媽是作為兒子還是作為女婿。
紀堯走到韓惜身邊,低頭在她頸後聞了一下,淡淡的檸檬香味,他瞬間滿血復活,什麼疲憊都沒有了。
紀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看了一眼餐桌:“都是我愛吃的,謝謝媽。”
葉燕青:“洗手去。”
紀堯忙暈乎了,趕緊起身去洗了手,他一隻手受了傷,不方便,韓惜幫他洗的。
洗完手,韓惜又倒了杯水遞過去:“先喝點水吧。”
紀堯喝完水,坐在餐椅上,非常滿足。
葉燕青問道:“從哪跑來的?”
紀堯:“新橋鎮的一座荒山上。”
新橋鎮三個字令葉燕青和韓惜皆是一怔。
紀堯繼續說道:“鄭宵死了,屍體就埋在那,變成了一堆白骨。”他轉頭,“明天就辛苦一下韓法醫了。”
韓惜問道:“是劉強山殺的嗎?”
紀堯:“據他交代,是。”
他這話說得謹慎,韓惜就沒再多問。
吃好晚飯,葉燕青送兩人到門口,她對韓惜說道:“什麼時候想搬回來住了,跟媽媽說,你的房間早已經收拾乾淨了。”
紀堯不樂意了:“不帶這麼搶人的。”
葉燕青看了看紀堯,警告他:“你不許欺負她。”
紀堯抬了抬受了傷的手:“我就是想欺負,也不方便啊。”
他繼續說道:“起碼要等手好了。”說完就跑了。
葉燕青抬手打了個空。
兩人打車回到家,紀堯已經習慣下班不回自己家,先去婚房溜達一圈。
韓惜開啟門,給自己洗手,和給傷患洗手。
她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回去洗個澡,洗好澡過來換藥。”
紀堯:“我沒法洗澡。”他單手沒法操作。
韓惜:“那你就別洗了,髒著睡吧。”
紀堯不願意:“我不洗澡睡不著,加上白天又跑了那麼遠的地方,一身汗。”
韓惜:“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洗澡?”
紀堯點頭:“也不是白讓你洗的,等我手上的傷好了,加倍還你。”他說著,拿肩膀碰了她一下,低聲,“我也給你洗。”
韓惜指了指客廳門:“你可以出去了。”
紀堯本來沒指望她能給他洗澡,他就是嘴賤,逗她玩。沒想到他拉開客廳門,剛要踏出去,她竟然叫住他了。
紀堯轉身,笑了一下:“其實也不用的,我回去用毛巾擦擦。”
韓惜:“去把換洗衣服拿來吧。”
紀堯猶豫了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