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放下肩上的出頭,十分開心地接過碗筷,蹲下來調了點醬料,學著那人的樣子,用漏勺盛了點,放在碗裡。
“你這血,挺嫩的,就是味道有點怪怪的,不像鴨血也不像豬血,是什麼血?”
那人坐在後面的一塊大石頭上,頭也沒抬:“人血。”
農民哈哈直樂:“人血好,我還沒吃過人血呢,這下可算長見識了。”心說大兄弟你也太會開玩笑了。
農民一邊吃一邊問道:“你是這邊誰家的親戚嗎,以前沒見過你啊。”
那人沒說話,他看起來性格有點孤僻,不太愛跟人交流的樣子。
農民吃完碗裡的血,將碗筷放在地上:“謝了,先走了。”又道,“你走的時候把這邊收拾一下,不然一會村長看見了要罰錢的。”
農民回到家,吃完午飯,睡了個午覺起來。
電視里正播放一部恐怖片,裡面有個開小客棧的老婆婆,專門做人肉包子,人血就放出來,做成血豆腐賣給路過的人
血豆腐,血豆腐,農民越想越不對勁,轉頭就往蓮花山腳下跑。
紀堯正坐在辦公室欣賞自己的新屏保,怎麼看怎麼沒,笑得滿面春風。
張祥掛了電話:“紀隊,分局來電,說蓮花山腳下有人煮食人血。他們的人已經看測過現場了。”
一般的案件,各分局負責各自的轄區,統一向市局彙報。性質惡劣或偵破難度的大的,會轉到市局。
紀堯關掉手機屏保:“蔡局批了嗎?”
張祥點了下頭:“批了。”
下班前,紀堯收到了資料。
法醫對現場遺留的冰袋內側的生血血跡檢測比對出,那血不屬於任何一個失蹤人口,而是幾天前被殺死的喬江的血。
紀堯立刻叫人把現場目擊者請到市局,重新做一遍筆錄。
農民大叔進來,臉上帶著苦哈哈的神情:“我要早知道那是人血,打死我也不會吃啊。”說完就感到胃裡直冒氣,衝著喉嚨就要往外竄,想吐。
溫和體貼的趙副隊將旁邊的垃圾桶拎過來,又倒了杯水遞了過來:“緩一下,慢慢說。”
大叔喝了口水,一臉痛苦:“我這輩子都不吃血了,什麼鴨血豬血,豆腐我也不想吃了,太滲人了。”
“現在村裡的小孩,一看見我就跑,說我是食人狂魔。”
趙靖靖端坐好,翻開記錄本:“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紀堯靠在椅背上,手上轉著一支筆:“你就當出去搓了頓火鍋好了。”
大叔頓時更痛苦了:“我可求求您了,警察同志,別提火鍋兩個字行嗎。”
紀堯:“被你中午在蓮花山腳下看見的,重新講一遍,細節越詳細越好。”
大叔便把事情講了一遍,跟他之前在分局的報案記錄基本一致。
紀堯:“煮人血的那個,身體特徵再描述一遍。”
大叔:“個子很高,比一般人都高,差不多得有一米九以上,然後面板有點黑,臉上,哦,不對,是耳朵下面有道疤痕,我再想想啊……”
大叔想了好一會:“頭髮,頭髮是黑色的。然後,長得挺壯實的。穿的是黑色的t恤,不愛講話。”
紀堯和趙靖靖對視了一眼,基本可以確定,殺害喬江的是那個緬甸殺手劉強山。
劉強山神出鬼沒,身手極好,加上僱主都是些有權勢的,抓到他很難。整個南泉市的刑警,跟他交過手的只有紀堯一個。
他耳朵下面的那道疤痕是紀堯親手給砍出來的。
紀堯從檔案袋裡拿出來劉強山的照片:“是他嗎?”
大叔直點頭:“對,就他,這個吃人血的變態。”
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