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都等這麼久了,不會不跳了吧。”
“聽說是跟人瞎搞,被丈夫捉姦在床了,沒臉活了。”
“真夠賤的。”
“怎麼還不跳,這還準備回家煮魚湯呢。”
……
他再也抬不起腳步,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這個世界並不美好,這個世界並不像她一直告訴的那樣,充滿愛與希望。
他站在原地,似乎被摁了暫停鍵,身體卻越來越冷,像是被凍住了。
終於,他聽見一聲巨響,地上像是開滿了血色的花,徹骨的寒意從那片鮮紅中飄來。
他死死盯帶頭起鬨和直播的那群人。
他不可能殺了全世界給她陪葬,但總該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不然他的仇恨該如何安放。
他殺死了周通,又讓吳聽經歷了一遍肖瑜的痛楚,所以吳聽自殺了。
看吧,冷漠的人間果然不值得留戀。
一陣冷風吹來,夜裡的南泉市比白天要冷得多,喬江起身,他餓極了,他要出去找點吃的。
他知道警察到處在找他,出去意味著危險,但他還有兩個人要殺,他不能就這樣先餓死。
他拿出來一枚硬幣,正面就先殺肖瑜的家暴出軌丈夫孫尋海,反面就先殺性騷擾的財務總監劉金傑。
他丟擲硬幣,卻沒接住,硬幣滾到了地上,轉了幾圈,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而是挨著一塊小石子豎起來了。
他彎腰撿起來,瞥見地上的一張報紙,上面是一則新聞報道。
《為救天橋輕生女孩,司機自發排成一排》
喬江撿起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完。
最後,他將報紙放在椅子邊上,自己躺在椅背上,抬頭看了眼路燈,他又想起了肖瑜。
路燈燈光泛著幽橙色的光,那燈光是暖的。
喬江拿出手機,摁了開機鍵。
他知道警察已經把他的手機號碼監控起來了,只要他開機通話,就極有可能會被追蹤到。但他不在乎。
他將報紙上的這則報道拍了下來,開啟qq,發給了肖瑜。
只是對方的頭像是灰色的,永遠也不會亮起來了。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有電話進來,是個陌生來電。
喬江接通。
“您好,請問是喬先生嗎,您在我校報名的成人教育,財務會計專業,資料已經稽核透過,請您在六月一日之前,持本人有效證件來校核對簽字。”
“喬先生,您在聽嗎?”
“喂?”
喬江握著手機,微微笑了一下:“好,我會去。”說完掛了電話。
這是月初的時候,肖瑜幫他報的名,她已經幫他規劃好了,先讀個成教,然後考中級會計師,之後是註冊會計師。
喬江拿起邊上的報紙,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飢餓,身體發虛,險些沒站穩,路過的一個阿姨扶了他一把。
“小夥子,沒事吧,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
喬江將自己的胳膊收回來,眼神閃躲著,搖了下頭,沒說話。
阿姨手裡拎著一個白色的袋子,裡面裝滿了紙錢。她從另外 一個超市購物袋裡拿出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來。
喬江渴極了,接過水,坐在長椅上擰開,一口氣喝掉大半瓶。
阿姨坐在旁邊,裝著紙錢的袋子沒系嚴實,兩張元寶紙錢從袋子裡飄了出來,落在喬江腳上。
他彎腰撿起來,遞給阿姨,一直沒說話。
阿姨將紙錢收好,看著喬江說道:“我兒子跟你一樣大,他要是還活著就好了。”
喬江沒說話,阿姨抹了下眼淚,聲音帶著點哽咽:“幹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