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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也隨之停了下來。
但是她臉頰上的紅暈卻久久消散不掉。
周霧尋就機械地站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章騖恂跑前跑後,給白伊拿水杯,給白伊遞紙巾。
他混沌恍惚地感覺靈魂好像在漂浮,想要抓住點什麼,卻又沒能抓住。
這種抓心撓肺的感覺,讓周霧尋覺得極其怪異陌生。
但隱約間,又莫名地有點歡喜。
這個插曲過後,教室裡徹底安靜下來。
彭星月和章騖恂認真地在黑板上畫畫,周霧尋去了教室外邊的走廊上,背對著教室趴在欄杆上吹風。
白伊依然坐在那個座位上沒動。
誰都不知道,過了好久好久,她身體裡的骨骼才一寸一寸地放鬆下來,肌肉慢慢得以舒緩。
——
2011年8月30號。
他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好好聞。
像陽光的氣味。
他把我圈到懷裡時,我的臉一定很紅。
幸好有咳嗽能幫我掩飾,讓他們都覺得,我臉紅不是因為他。
——
這週五傍晚。
因為畫畫的工作昨天就完成了,章騖恂今天不必在放學後再留下來。
其實他心裡是想留下來多呆會兒的。
因為這樣就能多看她幾眼。
但章騖恂找不到天·衣無縫的理由陪他們。
而且……他擔心他露出什麼端倪,會給白伊心裡負擔,索性在放學後直接離校回家了。
雖然也沒彭星月什麼事了,但彭星月想跟白伊和周霧尋一起坐公交車回去,所以她並沒有提前走。
彭星月根本不知道,白伊心裡非常慶幸她留了下來。
因為白伊實在忐忑跟周霧尋單獨相處。
才放學短短几分鐘,教室裡就變得空蕩蕩。
除了他們三個再無其他人。
彭星月在最後一排其他同學的座位上,邊輕輕哼歌邊寫假期作業。
白伊和周霧尋一左一右往黑板上寫文章和勵志短句。
過了會兒,心思早就飛走的彭星月撂下筆,起身對他倆說:“我去超市買點零食,你們吃什麼呀?”
白伊搖了搖頭,周霧尋也說不吃。
“行吧。”彭星月往教室外走去,“那我去轉轉,出去透透氣。”
等彭星月離開,教室裡瞬間安靜無比。
只剩下了粉筆不斷在黑板上劃過的細微聲音。
因為身高不夠,白伊正踩在凳子上捏著粉筆寫字。
而身高腿長的周霧尋在她的右側,輕輕鬆鬆就能夠到黑板的最上邊。
兩個人誰也沒開口說話,互不干擾地認真各自寫各自負責的板塊。
白伊越往右寫,上半身就越往右偏。
到最後,她的左腳跟都抬離了凳子,只用左腳尖和右腳穩著身體的平衡。
差一個字就把這行寫完了。
然而,下一秒。
腳下的凳子左端突然翹了起來。
猝不及防地,白伊瞬間失去平衡。
眼看她就要從凳子上掉下來,一隻戴著紅繩的手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但白伊還是從凳子上栽了下來。
人在危險的時候,身體會本能地去抓救命稻草。
白伊也不例外。
而對此刻的她來說,這條手臂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心驚膽戰的白伊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在她的腳沾到地面後,人還是差點摔倒。
周霧尋被她抓著手臂往後退了半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