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之哼笑了一聲,把杏子往嘴裡一扔,頓時酸得五官都皺到一起去了,眉毛打成了一個死結,分外滑稽,洛嬋掩著口輕笑起來。
青杏雖然酸,酒卻是早就釀好的,泛著一股杏子特有的青澀氣味,並不難喝,遲長青慢慢地品了一口,忽覺身邊人在看自己,他轉過頭去,正好對上洛嬋那雙明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帶著幾分希冀。
「她想喝。」
洛澤之笑起來,指著洛嬋對遲長青道:「你別看我這妹妹平日裡怯生生的,不聲不響,跟貓兒似的,卻是個酒罐子,五六歲的時候就敢偷著喝大兄杯子裡的酒,被發現了還不能說她,一說就坐在那裡吧嗒吧嗒抹眼淚,特別好玩。」
遲長青想像了一下,一個小號的嬋兒委委屈屈抹眼淚的情形,頓覺十分可愛,洛澤之又道:「後來大兄因此不怎麼喝酒了,她就賴上了我,但凡我喝酒時,她總要討一口喝,不給的話,用筷子蘸一蘸也肯,每次都是我難做,給了麼,爹和大兄要訓我,不給麼,她就坐在你面前不走,眼巴巴地看著,讓人不忍心。」
他端著碗喝了一口,手指憑空點了點洛嬋,笑道:「打小就是個鬼精的,二哥為你可沒少挨過打。」
洛嬋抿著唇不好意思地笑,討好似地捧起酒罈子,給他續了杯,洛澤之這才滿意,他將碗中的酒喝了,與遲長青又聊了幾句,起身回房,臨走時又叮囑洛嬋道:「早些睡,實在睡不著就……」
他頓了頓,指了指遲長青,道:「叫他給你吹那勞什子的小曲兒聽,他不是最會這個了麼?」
說完,這才悠悠離開了。
遲長青帶著洛嬋也回了房,一進門,他才發現洛嬋手裡抱了個什麼,定睛一看,卻是那個酒罈子,頓時哭笑不得,道:「你帶著它做什麼?」
洛嬋眨了眨眼,把酒罈子放下,在他手心裡寫道:二兄沒帶走。
沒帶走就自己抱回來了?
遲長青哪能不清楚她那點小心思,抱起雙臂,道:「你是想喝?」
洛嬋又眨眼,她從前只喝過甜甜的果酒,後來在遲家莊又喝過米酒,那個也好喝,遂問遲長青:是什麼味道?比米酒好喝?
意思就是想喝,遲長青想了想,失笑道:「給你喝一口。」
他說著,就開啟酒罈子倒了半碗出來,酒香清淺,如同一汪碧水,遲長青沒將碗給她,反倒是自己先喝了一口,趁洛嬋不注意時,低頭捏住她的下頷,將酒液哺了過去。
酒液冰涼,和洛嬋從前喝過的不一樣,不像果酒和米酒那樣甜,也不像黃酒那樣辣,帶著一點醇厚的芬芳,就像這個吻一樣,溫柔而剋制。
許久之後,遲長青才鬆開了懷中人,看見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浮現幾分茫然之意,像洗淨的琉璃一般,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輕聲道:「小啞巴,這酒好喝麼?」
第99章 真想把你吃下去。
「小啞巴, 這酒好喝麼?」
男人的嗓音自耳邊響起, 洛嬋眨了眨眼, 回想起方才甘甜的酒味, 下意識舔了舔下唇,引得遲長青眼眸一深, 他拈住懷中人的下頷, 低聲道:「喜歡?」
一語雙關,不知是在問酒,還是在問那個吻。
洛嬋的臉倏然紅到了脖子根,又羞又窘地往後躲了躲, 這一躲就正好跌在了椅子裡, 遲長青索性將她圈住,逼近了些, 問她:「還沒回答我呢。」
洛嬋被他這般強勢地按住,逃無可逃,最後只好紅著臉點點頭, 遲長青頓時低笑起來, 道:「還想喝麼?」
洛嬋羞得不行,只好瞪了他一眼, 試圖用這樣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豈不知她雙眸橫波,盈盈如秋水一般,這樣看來,嬌憨靈動, 遲長青心中微微一盪,忍不住道:「讓我親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