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不應答,一動不動,遲長青不知她又鬧什麼小脾氣,便索性把碗放下,轉身出去了,悶在被子裡的洛嬋聽得腳步聲漸遠,很快沒了動靜,她有些洩氣,心裡想,大將軍果然生氣了,她的後腦勺剛剛撞得好疼,換做平常,大將軍肯定來哄她了,這次卻提都沒提。
但是今日本是她的錯,明明病就未好,自己還不小心,實在是不該,想到這裡,洛嬋心裡既是懊悔又是難過,拱著被子慢慢坐起身來,一邊輕輕咳嗽著,把被子一掀開,登時和遲長青對了個正著。
萬萬沒想到他壓根就沒走,洛嬋頓時嚇了一跳,往後仰了一下頭,險些又撞在了床欄上,好在遲長青手快,立即接住了她,好笑道:「怎麼一驚一乍的?」
洛嬋看了他一眼,在他手心裡寫道:你不是走了麼?
遲長青看著那細白如玉的指尖,被水泡得有些發白,下意識捉住摸了摸,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走了?」
洛嬋:我聽見你的腳步聲出去了。
遲長青有些好笑,道:「出去了就不能再回來麼?」
他說著,又微微衝著視窗的位置揚了揚下巴,洛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道:你爬窗?
遲長青笑意盎然:「自家的窗怎麼不能爬?」
洛嬋一想,竟然覺得很有道理,遲長青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道:「我看看,剛剛撞得疼麼?」
這是要哄了,洛嬋敏銳地察覺到了,立即訴起苦來:好疼。
遲長青摸了一下,果然腫了好大一個包,頓時有些疼惜,道:「疼怎麼不說?」
他一邊說,一邊給她揉後腦勺的包,洛嬋輕抽了一口氣,在他手心裡寫道:你走得那麼快,我以為你生我的氣。
小啞巴面上的表情還挺委屈,說的話倒像是訴苦,遲長青好氣又好笑,更多的是心疼,低聲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洛嬋抬起眼來望望他,眸子晶亮,確認似地觀察他:真的沒有?
「沒有,」遲長青忍不住勾起唇角,道:「不要害怕,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他說著,低下頭來親了親他的小啞巴,洛嬋又高興起來,微微抬頭迎了上去,這個動作就彷彿在火星上澆了一點油,使得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漸漸就熱烈起來,遲長青拈著懷中人的小巧的下頷,肆意地品嘗著,靜寂的屋子裡響起了輕微的水聲。
洛嬋的臉有些紅,眸子微闔,長長的睫羽輕顫,像被雨水打濕了的蝶翼,彷彿下一刻就要翩然遠去,遲長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親吻也愈發綿密。
他抱著洛嬋,像是攬了一塊溫潤的暖玉在懷裡,心裡既是滿足,卻又隱秘地在渴望更多,更多……
但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做什麼,懷中人病了這麼些日子,比從前要瘦了許多,抱起來都輕飄飄的,遲長青甚至都不敢用力,怕把她碰碎了。
一吻罷了,他把洛嬋緊緊抱著,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兩人挨在一處,姿勢親密無比,洛嬋覺得耳側癢癢的,酥酥麻麻,忍不住想躲開些,遲長青立即察覺到了,捉著她不許躲,還故意往她耳朵旁吹氣,滿意地看著那如玉一般瑩白的小巧耳垂瞬間染上了緋色,分外誘人。
然後他便如願以償地將那耳垂含入口中,輕咬舔shi著,換來洛嬋渾身一陣輕顫,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喉嚨裡發出一點如哭泣似的嗚咽,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小動物一般,惹得大將軍眸色轉為幽深,把人按在懷裡親了又親,恨不得將她吃下肚去,兩人再也不分離才好。
至於洛嬋一直在琢磨的事情,兩人都給拋在了腦後,此時此刻,都只貪戀彼此的溫存,繾綣不休。
……
兩日後,大柏媳婦再次上門來學繡花,這次遲柏親自送了她過來的,同時還送來了做好的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