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二爺就是遲長青的祖父,聽了這話,他便知道不能再推辭,只好收了下來,又道了一回謝,遲柏對遲松道:「時候不早了,你們要去鎮子就趕早去,別耽擱,否則回來就天黑了,路上不好走。」
遲松應了下來,遲柏又叮囑幾句,正要離開,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院子裡的幾人都轉頭去看,竟然又是遲滿金夫婦,遲松驚訝道:「滿金叔,您還有什麼事兒?」
遲滿金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來拿……拿東西……」
他說不清楚話,聽得他媳婦都急了,拉了他一把,笑吟吟地開口道:「是來拿回我們家的東西,拿了就走。」
遲柏兄弟都皺起眉來,遲長青倒是沒什麼反應,淡淡道:「什麼東西?」
遲滿金媳婦揚了揚下巴,道:「就在屋裡。」
她說著就要往裡走,豈料才走了一步,就被什麼擋住了去路,那玩意沉得很,像一根燒火棍似的,遲滿金媳婦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劍,她唬了一跳,道:「你做什麼?」
遲長青劍眉微挑,道:「嬸子,這是我的屋子,您別亂闖。」
「哎你這後生,」遲滿金媳婦理直氣壯地道:「我的東西在裡面,我自然就要拿回來啊,難不成你還想昧下我的?」
遲長青嗤笑一聲,道:「這就奇怪了,你家的東西,為何要到我的屋子裡來拿?」
遲滿金媳婦倒是半點不心虛,振振有詞道:「原就是放在你家的。」
她說著就要撥開遲長青的劍,撥了兩下,卻撥不開,臉色頓時就不好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遲柏皺著眉開口,道:「嬸子,做事要講道理,你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長青家裡?」
遲滿金媳婦急了,道:「是你們不講道理,我說在就是在,不信咱們進去看看?!難道你們還要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嗎?」
遲松眼露輕蔑之意,心想,你們夫妻是村子裡出了名的貪財,愛佔小便宜,如今看遲長青脾氣好,還要跑到人家家裡來明搶了,到底是誰不講道理?遂也幫著道:「滿金嬸子,剛剛你們才拿了長青哥三十文錢,長青哥都沒計較,別鬧得太過了。」
遲滿金媳婦一瞪眼,聲音尖利道:「怎麼倒是我的錯了?我拿自家的東西,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遲松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可沒有擅自到別人家去拿自家東西的道理,嬸子您別看著長青哥脾氣好,又是剛從外地回來,不然咱們去村子裡說,讓別的叔伯們幫著評評理!」
遲滿金媳婦臉色一變,用力扯了遲滿金一把,罵道:「你是個死人嗎?就不會吭個聲?」
遲滿金只對錢的反應快,其餘做什麼都慢半拍,這會兒看媳婦吵不過,便幫腔道:「就、就是在……在你們家,你讓、讓我們進去拿……拿了就走。」
他說著繞開遲長青就要往裡走,豈料遲柏上前一步攔住,皺著眉,聲音沉了下來,道:「滿金叔,您別過分了。」
「你、你……」遲滿金瞪著眼,結結巴巴地道:「你要幫著一個外……外來人對、對付叔?」
遲松道:「滿金叔這話說得不對,平二爺不是咱們遲家莊的?長青哥是平二爺的孫子,怎麼就是外來人了?」
遲滿金急了,說話就愈發不順溜,字眼都憋在喉嚨裡,急得額上都見了汗,他媳婦見了,登時就高聲叫罵起來,夫妻倆故技重施,死活賴著不肯走,非要進屋裡去拿他們的東西。
一旁的洛嬋看得驚愕不已,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人這樣撒潑,那婦人滿面怒氣,甚至要伸手去扯遲長青,形容粗俗無禮,她下意識往遲長青身邊靠了靠,遲長青立即察覺到了,劍眉微皺,待那婦人還要動手,他右手微動,只聽鏘然一聲,手中長劍出鞘,劍芒寒光熠熠,在天光下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