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山間陰寒。夜月高懸,月光照在人身上,卻猶如雪落人身,更添幾分寒意。
蹲在高處,談陌扒拉走遮擋視野的樹枝,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場血腥陰謀的展開,並且心裡時刻準備著撒腿就跑,結果他望了一眼後,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是一幫蛇精病吧?
只見在半山腰的地方,出現了一大片的森羅宅,不詳氣息瀰漫,宅院忽隱忽現,掛在門口的白色燈籠,更顯陰森恐怖。
淡淡的霧氣由遠及近而來,將被森羅宅圍住的戲臺所籠罩住。
戲臺上,有一道身影正在隨風起舞。
舞姿妙曼,頗動人心,就是這這一道身影的形貌,很是嚇人。
“妾身受腰斬之刑而死,死後屍骨遭人剁碎餵了狗,連累妾身至今都是這般相貌,試問各位,誰有妾身慘?”戲臺上,彷彿拼湊起來的身影如此說道。
話音落下,戲臺下立馬有“人”響應。
“好慘啊!”
“是啊,太慘了!”
“扈三娘子實在是太慘了!依我看,就扈三娘子最慘了,各位意外如何?”
聽著風中隱隱約約的聲音,談陌將嘴裡的土扒拉出來,一不留神吃多了,有點齁得慌,他木著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就伸出手去,那快速靠近談陌的東西,立馬藉著談陌的胳膊,跑到了談陌的肩膀上,低聲問他:“小和尚,下面在幹嘛?”
“先唱首歌,或者跳段舞,然後賣慘。主要是賣慘,唱歌跳舞是附帶的,最慘的那個得第一。”談陌小聲回應。
雖然已經是六御上境,但傳音入密這種手段他還不會。
剛趕過來的火兒:“……”
然後她直接問道:“鬼都這麼無聊的嗎?”
“我怎麼知道?”談陌搖搖頭,妖鬼的想法他怎麼會清楚?
當然如果問他師兄蓮花僧,沒準能問出一些什麼來,畢竟他師兄見多識廣,道門秘法都精通一大堆,而且還都不是一般貨色,一大部分道門秘法便是道門中人都無緣修行的。
“那我們繼續看嗎?”火兒繼續問,這地方不詳氣息瀰漫,比在玄印眼皮子底下可怕多了,她的藏匿之術可撐不了多久。
能夠擁有森羅宅的,可都不是一般不祥之類。
至少是接近虎級,才有這個實力。如那天晚上,她和談陌遇到的那個賣餛飩的老翁。
這也意味著,眼下這下面賣慘表演的不祥之類,無一不是接近虎級的妖鬼,甚至其中還隱藏著虎級的妖鬼。
這麼多的不祥之類,都是接近虎級的,卻如此井然有序,老老實實的賣慘得第一,沒有虎級妖鬼坐鎮,那完全說不過去。
虎級的妖鬼,那可不是好惹的,每一個都有詭異至極的手段。
比如傷到了那個鬼嬰的詛咒,便很有可能出自某一位虎級妖鬼。
談陌看了一眼火兒,他這下對火兒的藏匿之術心裡有數了,火兒這麼說,無疑是她的藏匿之術撐不了多久,於是他說道:“你先走,我下去辦點事。”
火兒儘管奇怪談陌要下去辦什麼事,不過她還是立馬跑開了。
想要觀察這邊,站遠點也能觀察,而且還可以令她自身更加安全。
火兒跑出很遠,才施展咒術,遠距離觀察這邊,然後她就很驚訝的發現,那個小和尚拿出了一盒不知道什麼東西,在臉上和身上塗抹起來,而隨著談陌的塗抹,火兒發現,這個小和尚居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那是一個膚色蒼白的女子,穿著一身怪異的裙子,渾身氣息古怪,像是不祥之類,又像是靈力波動,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了下去。
火兒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