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磕頭又是跪地不起,十有八九是讓他鎮殺那個瘴氣通靈所化的鬼嬰。
“還請小師父救內子一命!內子腹中有張某的胎兒,一屍將會是兩命!”
談陌聞言,指了指張夫人的腹部,然後說道:“纏上二位的,是一個瘴氣所化的鬼嬰,這一路上二位能夠安然回來,是那鬼嬰要轉化血胎的緣故。到了此地,那鬼嬰會前來,只是因為血胎已經轉化完成。所以,張施主,節哀順變,令公子已經不幸夭折。”
這個世道,還是重男輕女的,所以眼下儘管不知張家少奶奶腹中胎兒是男是女,談陌還是直接稱一聲公子。
張家少爺豁然色變,一張臉變得煞白無比,眼中滿是驚恐和懊悔之色。
這位張家少爺,無疑是知道真相的。
不過談陌見他似乎沒什麼要說的,他便沒有多問,和這位張家少爺說了一聲,就回到了自己住處。
他一回去,就看到火兒已經盤膝坐在房間桌面上等他了。
昏黃色的蠟燭光暈,正好將她的身影籠罩住。
談陌將門窗都給關上。
“看你那樣子,明明有很多話要問他們,為什麼不問?”火兒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奇怪之色,她兩隻手拖著腮幫子,另外四隻手在桌面上隨意劃拉著,一副無聊透頂的樣子。
“那位張施主,不怎麼想說,這是他們的事,和小僧無關。既然他們不肯說,那麼小僧何必多管閒事?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麼好事。”談陌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早已經涼透,所以他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口,潤潤喉嚨。
火兒對談陌的回答自然是不信,她回想了一下這一路上對這個小和尚的瞭解,然後輕哼了一聲,道:“小和尚,其實是你壓根不想再幫忙吧?”
談陌被火兒說中心裡所想,也不惱,只是微微搖頭道:“張施主硬塞給小僧十兩銀子,小僧救了張夫人一命,便已經兩清了。”
十兩銀子,一條人命。這對那位張家少爺來說,穩賺不虧,畢竟那可是他妻子。
“原來是錢不夠。”火兒的神情古怪,她看著談陌,不由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不掉錢眼裡去?”
“已經掉進去了。”談陌木著臉,用很正經的語氣說道。
火兒神情一滯,她沒想到談陌會這樣回答,撇撇嘴,問道:“小和尚,我是躲那個突然出現在你們寺裡的魔才跑下山,你為什麼要下山?”
她沒問那個魔為什麼會出現在蓮花寺,有個需要用業力枷鎖才能困住的老和尚在蓮花寺附近,再出來個魔,這對火兒來說,邏輯上完全說得通,沒有半點不對勁。
談陌聞言,卻是一怔,然後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
信封的封口有著明顯的撕扯痕跡。
“師兄讓小僧下山幫忙送封信。”談陌說著,就弄了一點蠟燭油,然後輕車熟路的將封口位置處理好。
很快,那撕扯痕跡就不見了。
轉過頭,談陌見火兒一臉奇怪的神情,便解釋道:“下山前光顧著偷看信裡面寫什麼了,一時間忘了要封好,你正好提醒小僧了。”
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