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陌緩緩收拳。
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有些神清氣爽。
觀拳的拳法招式,早已被他銘記於心,各種出招和拆招,也在他腦海中反反覆覆演練過了,但想要打出點威力來,卻還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他這副身體眼下才八歲,限制太多,哪怕每日練拳,也只不過讓自己看起來更為壯實一些。
至於塊壘分明的肌肉,那是想也別想。
肌肉是男人的浪漫,這讓談陌為此格外遺憾。
這時,他看到白骨子和鏡虛空打著哈欠走來,便雙手合十,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問道:“兩位師兄,四師兄還沒找到嗎?”
“沒有,守在山門口一個晚上,可困死我了。”白骨子說著話,就打起了哈欠。
空門鬼消失不見,蓮花僧在看過那封沒有字的信後,拿出一隻小銅鈴,讓白骨子帶著這隻小銅鈴去寺門外守夜,每過半個時辰,就敲一下這隻小銅鈴,直到天亮為止。
白骨子一個人自然不願意,於是二話不說,拖著好基友鏡虛空下水,最終兩個人一塊兒去寺門口守夜。
“四師弟這樣真能回來?”鏡虛空打著哈欠,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小銅鈴,一臉疑惑的說道。
“應該能吧。”白骨子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樣做,正常情況下,無論是哪個人,都喚不回來。可要是呼喚的,不是人呢?
白骨子心裡頭直嘀咕。
“可我們都看了七天的門了……”鏡虛空忍不住強調道,一個晚上還湊合,以他半步武道宗師的體質撐得住,可連著七天晚上都這樣,他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
畢竟,白骨子這廝站著都能打瞌睡,這七天裡,差不多後半夜全是他在敲鈴鐺。
“那我們去找師兄問問?”白骨子立馬轉移話題道。
“大師兄應該已經起了,我們快去。”鏡虛空說著,急不可耐的拽著白骨子就走。
談陌目送這對好基友離去,然後開始每日的功課。
唸經。
在佛前插上一炷香,談陌三叩首後,站起來,卻正好看到葛小鑼兩兄弟跑了進來。
這兩兄弟一見到談陌,立馬跑過來,葛小鑼鬆了口氣後說道:“木魚,有香客來上香,白骨子師兄我們都找不到,只好來找你了。”
談陌沒有問香客是誰,而是邊走邊詫異的問道:“二師兄和三師兄在大師兄那,想來還在挨訓,五師兄和六師兄呢?他們應該有空啊。”
“戒菩提師兄在看書,鍾神秀師兄在抄書,他們不肯去接待。”葛小鑼苦著臉道。
談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他走了出去。
談陌本以為是尋常的山下香客,只是來求個心理安慰,估摸著沒有香油錢進賬不說,還有可能再搭點錢進去,但等他見到來人,才發現是自己想錯了。
來了一隻大肥羊。
啊呸,是一位富貴的禮佛善信。
“小師父你好,我是張不易,是餘老爺府上的大護院,這次來,是想上個香。”來人見到談陌後就說道。
說完,他伸手一指。
跟在張不易身後的兩人會意,立馬將一個小木箱拎了出來,放在談陌面前後開啟,赫然是一整箱的白銀!
“小師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佛祖的香油錢。”張不易面帶笑容,強忍著心痛說道。
他會上山來燒香,可不是他的本意。
這一箱白銀,是他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家當,準備去賭場贏一筆的,不過他的好大哥突然找到了他,讓他將這筆銀子送去蓮花寺禮佛。
雖然心裡百般不願,但既然是他好大哥說的,張不易只好帶著銀子來蓮花寺上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