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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簡堯低頭看白布上的文字。
布上寫著她從老家過來投奔親戚,卻沒能聯絡上人,手裡也沒錢坐車回老家,希望有好心人給她一點錢,讓她能去買回家的車票。
簡堯:“車票多少錢?你告訴我身份證號,我在網上給你訂一張,到時候你去車站自助取票機用身份證取票就行。”
女人沒說話,她也沒有抬頭看簡堯,就像是一尊石像,沒有關節骨頭,根本無法動彈。
簡堯還想再說什麼,霍衍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小堯!”
簡堯只能站起來:“馬上來。”
他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的零錢放到了女人跟前的碗裡,然後小跑著跟上霍衍。
“我總覺得她有點眼熟。”簡堯跑到霍衍身邊後說,“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霍衍:“人有相似,很正常,回公司以後你睡會兒午覺吧,別太累。”
簡堯成功被帶跑了思緒:“行,那你也得跟我一起睡,五個小時的會也太長了。”
這五個小時雖然期間也有休息時間,但心裡惦記著事,休息也只是去上個廁所。
跪坐在路口的女人在簡堯離開後終於動了,她微微偏頭,眼睛透過頭髮看著簡堯的背影,確定簡堯和霍衍都離開後,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好不容易開離開精神病院,跑去曾經的鄰居家裡又哭又鬧才拿到了一點錢,她也來不及做什麼準備就買票到了首都。
身上的那點錢也足以讓她在首都租房子過日子。
可是她又找不到周文遠,沒人能給她拿錢。
於是她只能租住在最簡陋的房子裡,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撿破爛,下午又找地方乞討,想著多掙點錢,自己也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楊金花不明白,她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這幾年在精神病院的生活就好像一場噩夢,長得讓她差點喪失了自己。
出院後她也去找過霍乾,但霍乾被霍大姑她們牢牢看管著,而且有吃有喝,每天干完活就能休息,吹不著風,淋不著雨,霍乾看到她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讓她趕緊走,以後都別去找他。
楊金花看出來了,霍乾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他本身就沒什麼見識和膽量,幹了幾年的活以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對未來也失去了憧憬,他不想變得更好,只希望不要變得更差。
楊金花也沒能從霍乾手裡要到錢,霍乾自己都一窮二白,摸遍全身都只能摸出兩塊。
走的時候霍乾還勸她:“你也別去找周文遠了,他姓周的,用不著我們管,我看我們也享不到他的福。”
楊金花啐了他一口:“你這輩子沒出息,以為我們兒子也跟你一樣沒出息?!”
啐完她就出發了。
現在周文遠已經成了她人生的唯一希望,只要能找到周文遠,她就可以擺脫現在的生活。
楊金花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碗,和碗裡那二十塊錢。
她緊緊咬著牙,心裡恨得要命,可卻無人能傾訴。
首都這麼大,人海茫茫,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周文遠,周文遠當年也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聯絡方式,她在絕望的同時,又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動力。
楊金花扶著牆面站起來,跪坐的時間久了,她的雙腿已經發麻,不怎麼聽她的使喚。
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幫周文遠。
可她看向周氏總部大樓所在的方向,眼裡滿是憤恨和志在必得的決心。
周氏是她給自己兒子的,絕不會讓小偷奪走。
楊金花緊緊抓著斜挎著的包。
幸好,幸好霍乾和霍衍都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只要能找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