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養它。
奈何它已經修無可修,補無可補,鞋底已經開膠,任誰都能看出霍衍在經濟上的窘迫。
就連校長的臉色都變了。
他並不知道霍衍的生活水平,只知道作為優等生,學校給霍衍的待遇一直是最好的。
不僅免去了學費,每個學期還有獎學金。
哪怕不拿家裡一分錢,霍衍也能生活的不錯,至少不會比小康家庭的孩子差多少。
楊金花哭訴道:“我給了!我怎麼沒給!他把錢拿去賭了,花了,我說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他沒有一次聽我的話,要不是因為這些我會想讓他退學嗎?”
“你們覺得他還是孩子,可是我和他爸已經管不了他了。”
“那就我來管。”簡安之忽然說,“他可以住我家,我供他讀大學,就當我多了個兒子。”
楊金花不敢置信地看向簡安之。
這是她第一次見簡安之。
她跟簡安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簡安之穿的衣服沒有她的值錢,提著的包也不是什麼名牌,但簡安之看起來從容大方,她每說一句話,都讓人覺得這句話一定經過她的深思熟慮,不容更改。
“你誰啊?”楊金花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威脅感,她看著簡安之,試圖從簡安之的臉上看出她的用意,“這是我們家的事,你憑什麼摻和?”
“媽。”霍衍輕喊道。
楊金花回頭看向霍衍。
霍衍的目光很平靜,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他溫和地說:“不要鬧了。”
楊金花抿了抿唇。
她又一次想起了霍衍的威脅。
但她很快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霍衍就算衝到周文遠面前了又怎麼樣?周文遠會相信他嗎?
一個窮小子突然說自己跟有錢人家的少爺是被抱錯的,自己才該是有錢少爺,別人會信?
所有人都只會以為他有妄想症,嫌貧愛富。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斷霍衍的學業,讓霍衍一輩子處於社會底層。
只有這樣,無論他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在意他的話。
楊金花哭喊道:“我不是不想讓他學好!也不是不想讓他考好大學,但我不能因為他就害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生養的,我有孩子,他們也有孩子,我不能害了他們!”
霍衍:“媽,我想繼續讀高中。”
“不過這是我的想法,你也可以不答應。”
他的聲音裡不帶情緒:“就像簡堯說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可以上法庭,看法官支援誰的訴求。”
楊金花微微張著嘴,臉上的淚痕未乾,現在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滑稽。
校長連忙說:“你們家裡的矛盾就回家說,孩子不懂事就好好教育,退學算怎麼回事?”
“楊女士,你也別在這兒哭了,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們先帶孩子回去吧。”
“之後楊磊父母那邊再約時間來學校談。”校長說完後抹了把額頭的汗,他果斷的下了逐客令,唯恐楊金花要把話題扯向沒有退路的方向。
畢竟無論霍衍有再多毛病,只要沒有作奸犯科,只要能順利參加高考,就能給學校帶來榮譽。
跟榮譽相比,其它的事對校長來說都不算大事。
“霍衍媽媽怎麼這樣啊。”周逸的媽媽出門時還在跟丈夫小聲咬耳朵,“我就沒見過主動讓孩子退學的家長。”
周父也不能理解,但想起楊金花剛剛哭成那樣,覺得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他拉了拉妻子的衣襬:“別說了,先回去。”
家長們都要帶著孩子回去,簡安之也衝簡堯說:“走吧,回去再說。”
簡堯卻沒有動,他看了看簡安之,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霍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