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經是三伏天,張良見劉邦不可能衣衫不整,雖然不至於繁重的禮服,但是也是衣冠整齊,裡裡外外幾層。昭娖還真擔心他會不會中暑一頭栽下去。
畢竟就算是現代,也不乏中暑死亡的例子。還別說這個醫療水平非常不怎麼樣的楚漢時期。
「良安好,阿娖不必擔心。」張良轉過頭來看著昭娖道,「最近炎熱,阿娖也記得消暑。」
昭娖轉過頭來借著窗欞透進來月光瞅著他的臉,「我叫人準備的溫水喝了?」
她之前叫人在給張良引用的溫水裡加了一點點鹽,可能喝起來味道不是很好。但是也是在夏天的一個方法。
「嗯。」
張良翻過身來看著昭娖的臉伸出手觸控她的面頰,然後順著脖頸一路撫摸到肩上,摟緊她的肩就要想把她的身子抱貼過來。
溫熱的體溫隔著幾層布料傳來,昭娖雙手抵在他胸上。她眸子垂下眼睛有些不安的轉動。
新婚燕爾,自當如膠似漆。昭娖的這種反應的確有些奇怪。
張良臉上露出關懷之色「怎了?可是身體不適?」
昭娖在他的懷裡依舊保持著抵著他的動作。魚說過的那件事情這幾日在她心頭環繞不去。在下邳的那幾年,她沒有半點訊息。當時她也沒多想,現在被魚一說要生孩子的事情,她想起這事來。突然一種恐懼漫上心頭。
昭娖垂下的眼睫輕顫一下,最後抵在張良胸口的手放了下去。深吸一口氣手從他手臂下穿了過去回抱住他。
七月剛過,休整完畢的漢軍在韓信的帶領下開赴往魏國。魏王豹之前背漢且有投楚的跡象,又加上他封鎖晉關不肯接受劉邦的勸說。劉邦等著與楚軍一戰過的漢軍恢復立刻派大將韓信攻打魏國。
劉邦對上次攻打廢丘的時候張良出計水淹廢丘的事情記憶深刻,原本想要張良也帶兵,沒想到張良以身體多病為由推辭掉了。
病還是不病,真病還是假病。劉邦心裡頭門兒清。見著張良並不願意帶兵作戰,他也就作罷了。比起張良可能有的將才,劉邦更看重他的謀略。
韓信面對昔日名震天下的西楚霸王尚能戰勝,苟延殘喘希望借著楚國援助的魏國更加不是他的對手。
魏國在北而楚國在南,中間夾著好幾個諸侯國還別說其中漢軍的勢力也參雜在內。就算魏國真的宣佈投楚,項羽也沒辦法叫楚軍個個長翅膀飛過來援助魏國抵擋韓信的進攻。
果然不多時,滎陽傳來大捷。魏王豹被俘虜,一同被押送至滎陽的還有魏王豹後宮的那些如花美人還有魏王宮裡的珠寶。
為了表示對俘虜的羞辱,魏豹被扒去王服冠冕只著普通麻衣坐在囚車裡一路押送。那些要送給漢王的後宮美人們的待遇稍稍好了些,也只是給她們車輛乘坐不用和畜生一樣被鞭打趕路。
滎陽城裡因為魏國戰敗城內的軍心因為京索之戰後的歡欣之情更加濃烈。雖然百姓並不喜歡諸侯之間爭來搶去。奈何項羽愛好屠城的名聲傳的太響,在百姓心中如期那個殺人不眨眼喜歡淫人妻女的項羽,還不如這個寬厚的劉邦。哪怕這寬厚是裝出來的的。
在韓信押解魏王豹一路至滎陽,劉邦特意守在那裡,見到韓信歸來先是好好慰問一番韓信和前去作戰的將士之後。劉邦轉過頭去看那個曾經幾個夜晚叫他咬牙切齒的魏豹。
魏豹被兩個甲士從囚車裡拖出來押到劉邦面前。魏豹身上的麻衣破敗不堪,頭上髮絲也是凌亂的很。因為一路上風吹日曬也沒有洗浴,一靠近就一股臭餿味撲面而來,令人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鼻子。
「魏王……」劉邦得意的望著這個已經淪為階下囚的魏豹,「以往我劉季自問不虧待你,你背漢封晉關,意圖和項羽那小兒置我於死地,就算我派人前去勸說,你也不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