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姬一下車,立刻和其他幾個侯門的嬌嬌把手相行。又叫人去採了桃枝一起去河邊祓禊。而兩個兒子大了心野的很,一門心思想著在外頭野。也跑的不知道哪裡去了。
最終昭娖看著不遠處的張良,無奈的笑道「如今,倒是隻有我們兩人互相作伴了。」
張良淺淺一笑,走過來,抓住她的手,一同去看著春日的大好風光。
「老夫老妻,正好同行。」張良說道。
昭娖聽了微微笑著。如今他們也真的是老夫老妻了。昭娖抬頭就可以看見張良發冠下黑髮中夾雜著的銀絲,還有眼角的紋路。
他年華不再,昭娖自己也是一個中年婦女了。保養的再好,她也能感受到歲月的無情。兒女一天天的長大,她和張良也在一天天的老去。
夫妻兩人互相攙扶著走過一段比較崎嶇的道路,抬頭看著那些韶華少年少女肆意笑鬧奔跑。
來到一株桃樹前,張良親自上前折下一段桃枝。
昭娖看著他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採折桃枝,不由得發笑。而張良採來桃枝見著昭娖嘴角還沒淡去的笑容,覺得自己這舉動正好得了妻子的喜歡,更加興致高昂的拉著昭娖去河邊。
河邊此時正是那些少年人的天下,少女們捲起深衣下擺蹲在河岸邊大笑著朝著同伴撩水。
「我記得當年在臨淄,阿娖也是這樣。」張良很高興的對昭娖說道。
昭娖白了他一眼,「這麼小的事,你還記得。」
張良笑著拉著昭娖去河邊,選了一處無人的河段。他一手挽過寬袖將桃枝在清澈的河水中沾了稍許的水,拿出來在昭娖頭上一振。
頓時,沁涼的水珠夾雜著粉紅的桃花花瓣落在她發上。
昭娖看著頗有些得意的張良,她接過他手中的桃枝,也在河中沾了水,手輕輕一振,便落了他滿頭的桃華。
夫妻兩相互一看,對著互相間花瓣滿頭的模樣都忍俊不禁起來笑倒在一起。
到底體力已經不如年輕人,兩人笑了一會便累了坐在一塊。
「記得上次伯姬在這裡,我還教了她一首詩。現在她都已經這麼大了。」張良頗有些感嘆。
「什麼詩?」昭娖好奇問道。
張良嘴角噙著一絲笑,低低的唱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著,這首送嫁之詩經張良的嗓子唱出來,讓她想起了這二十多年來兩個人走過的路。
分分和和吵吵鬧鬧,兩個人竟然真的就這麼走過來了。
她似乎回到了出嫁那日兩人相望共嘗大牢。
昭娖也跟著唱了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夫妻倆的嗓音交匯在一起,她伸手給張良撿掉髮絲裡冠上的桃花。
張良淺笑凝望她,如同一個孩童任由她拾掇。
這首在新婦出嫁之時的祝福歌,在兩人的心中盪開去。似是兩人成婚的那日。
「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張良低吟著這一句,也抬起手來給昭娖撿掉頭上的花瓣。
昭娖點了點頭,這一路不管怎麼樣,也不管將來如何。他們還是要互相扶持著走下去的,直到生命結束。
這才是那首詩句最後一句的含義。
「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ps:漢代皇太后可以被稱呼作「陛下」,尤其是攝政太后可以自稱「朕」。
到此,正文完結。接下來看我能鼓搗出陳平的番外麼。其實寫到這裡我也覺得可以完結了。再寫下去也是夫妻倆相互扶持走下去,看著兒女長大,然後看著他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