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魚跪下來,她身後的吳丫也跟著「噗通」跪下來。那聲音聽得魚眉頭一皺。
「無事,起身吧。」說罷,她就自己拉開門走了進去。
晚食後,陳缺讓昭娖過去。她的影子印在木地板上比往昔長些。
女孩子十一二歲的時候身體猛長,昭娖這會也抽條了似的長。陳缺從沒短她衣食,甚至還優待。營養上充足了她的個子竄的更快了。
「少主比往日更高些了。」看著昭娖陳缺似乎有些感嘆,他指了指面前的坐墊「少主請坐。」
昭娖稍彎了身子,便逕自走到坐墊上跪坐下。
「少主前些日子可是出門看刑徒了?」陳缺唇上留起的鬍鬚讓他看起來比過去更添了一份男人氣。
「是。」
「那麼有何感觸?」
昭娖眨眨眼,「若是成沒誤記,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大肆徵發刑徒。」
陳缺點點頭,「確實如此。」
「也不知始皇那皇陵有多大,須得如此多人修建。皇陵須如此多刑徒,北方也須人修建長城防備匈奴。恐怕日後此事還會更多。」
這裡要人那裡要人。這時候人口有限,禁不起太多折騰。
「秦法苛嚴,刻薄寡恩。」昭娖從一開始用的就是郢城話,嘴角邊挑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日後怕是會有禍事。」
「少主此言何解?」陳缺眉毛一揚問。他唇邊帶笑,似是對昭娖所言有些許的興趣。
「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昭娖丟出這麼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便是笑嘻嘻舉起雙手用袖子遮去面上笑容。
「聽聞長公子扶蘇乃賢良之人。」陳缺和那些士大夫打交道,知道的要比其他人要多些。
「與其父行事不同,必定見棄,何況太子之位未定,其中變數之多不足道。」昭娖撇撇嘴道。
這下子陳缺朗聲笑出來,一邊笑一邊搖頭。他捶了捶膝頭,似乎是樂不可支。
「孺子,果然乃孺子之言。」
昭娖也笑,心裡卻為扶蘇這個她心目中想像成翩翩佳公子的帥哥抹了一把悲催淚。這位仁兄是賢良的過了頭才造就的一世悲劇。
貌似……是這樣沒錯吧?
歷史盲很不確定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新建了個讀者群276969813,一起來玩來糟糕吧話說最近我一直腦補良美人的嘩——嘩——,我去!這兩隻還沒見面啊啊啊!!!好心焦!!
☆、習馬
昭娖到了十二歲,這會她該擔心自己身上的女性特徵是不是要顯出來了。結果把自己嚇了半天,除了胸口脹痛之外,大姨媽之類還真的沒有來找她。這年月什麼都是純天然,激素什麼的想都不用想,到了十五歲再考慮大姨媽的問題吧。
於是昭娖樂的繼續在假小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一年的時間讓那兩個近身服侍的吳丫和越夫比剛來的時候稍稍活潑了些。奴隸雖然每日辛勞,身不由己。但是卻為了自己的安危在揣摩主人心思上卻是特別上道的。兩個孩子發覺這個新主並不是個苛待人的,相反還有寬容有加。因此提著的那顆心也放下來稍許。
守在几案邊的越夫見到昭娖將手中的竹簡捲起,趕緊拿出下一卷雙手呈上去。雖然不識字,但是他好歹把這些竹簡的大致順序給記下來。
昭娖將看完的竹簡放置一旁,一手接過。抬起頭來沖把書簡呈過來的小男孩一笑。然後又低下去。
越夫被那笑弄得一愣,他保持著卑微的姿態跪在那裡。心裡想著的是少主人竟然還會對奴隸笑。
這時候門從外面被拉開,吳丫跪在門外,有些氣喘,「少主,項、項——」可能是一路奔跑過來的緣故,有些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