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脾氣直爽,若是話中投機,也能結為好友。項梁和陳缺算是話語投機,再加上兩家相似的出身平添一份知己感,兩家成人交往連帶著昭娖也和項籍也認識了。
有本事的人到了哪裡都不會愁出路,項梁就是個有本事的人,到了會稽郡一段時間後也算是慢慢的站穩了腳跟,他的才能甚至獲得了亭長和三老的賞識。這日子算是過的越來越好了。
昭娖知道對於舊楚貴族來言能獲得這種人的賞識,恐怕內心裡並不是認為多榮幸的事情。
果然項籍也是對亭長和三老頗為看不上。項籍不喜讀書也不喜劍術,連叔父項梁拿他無可奈何。而昭娖卻是讀書和劍術都要學的。
昭娖在河邊裡拿了根樹枝練習,此時天將要進入四月,天氣早已經熱了起來。身邊河水潺潺,她右手執著長樹枝一招一式按著記憶中陳缺所傳授的練習。
幾次下來汗水淌下濕透了背後的衣服,麻衣透氣甚差汗水流下來黏在肌膚上十分難受。她練了半天剛打算坐下休息,便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微微帶著嘶啞的聲音,「汝到底是在習劍還是習舞。」
昭娖聞聲轉過頭去,正好看見項籍站在那裡。
「習劍在神在氣而不在形,方才觀汝那般,倒是不像是習劍倒是像習舞。」
這話說的不留情面,昭娖面上立刻就黑了。那邊的項籍也不是個會看人臉色的。向來只有別人看他臉色的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從武漢回來,此時去武大考試簡直算得上是一臉血了。武大竟然木有成績單郵寄業務,也就是說成績出來後,俺又要去武大拿成績。og,不要啊啊啊!!話說,俺們耳熟能詳的西楚霸王名籍字羽,比起項籍恐怕項羽這個名頭更加讓人所知道。
☆、瑟
昭娖的臉立刻黑的和家裡的釜底一般了。偏偏面前的少年完全不知察言觀色為何物,還是一副自己甚是有理的樣子看著她。
「吾初習劍,自然是要先學形。」
「初習?」項籍口氣中帶上了些許的疑惑,貴族男子習武早,到了八、九歲的年齡才開始習武雖然說並不是特別晚,但是在一群尚武之風甚為濃烈的貴族中還是有些奇怪。昭娖自然是明白項籍疑惑的是什麼。若是昭成是六歲時候開始由人教他習武。那時候她一個貴女可沒人敢教她動劍動刀的。
「前幾年身體甚弱,故拖延到現在。」昭娖說起謊話也是眼眨都不眨一下,眼下對男子的審美不是魏晉那種病歪歪的偽娘。男子面若好女並不能博得多少正面性的評價,丈夫自然是要上的了馬拉得開弓使得了劍。手無縛雞之力那是要被鄙視到地底下的。
項籍本來不喜這種身為丈夫卻長了婦人一般的臉的人,但是這昭成與他有著相似的出身,而且他除開那張臉沒有什麼婦人氣的地方。
「不過劍,必先習其形方才能通氣神。」昭娖一笑,「成習劍日淺,故停止在形上。實在是叫人羞愧。」原本想好好戳一頓面前這小子。但是轉念想想他這話說的也沒錯,兩家交情又算是不錯,把意氣收一收大家都好。
「汝倒是有些意思。」項籍現在還是十二歲的黃口孺子,心性還是沾著稍許的孩子氣。 練習完劍後,是要採集些藥草回家。眼下已經快進入五月,是要採集辟邪的藥草掛在身上佩帶。五月在此時被認為是死月,處在生死之交陰陽相爭之時。在此月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好事,傳說屈原便是在五月十五自沉汨羅。當然在五月裡做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很喜慶的事情,祭祀去世了的先人。
「五月裡賽船,去看麼?」昭娖扯下一把蘭草抱在懷裡,再摘下幾朵木蘭。這些都是要帶回去交給魚處理的。
楚國五月有競舟之俗,原是為了悼念三閭大夫屈原。但是吳中一帶的競舟卻是為了伍子胥之忠。開啟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