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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睿王畏罪自盡,皇上賞了他一口棺槨、幾尺黃土,不允人弔唁。
得知睿王妃帶著幾個孩子守在睿王府,皇上沒好氣:“讓她自尋去處,把府邸騰出來。”
睿王妃領命回了孃家。她的孃家,是鎮國將軍府。離開府邸那一日,她神色是近乎麻木的平靜。這已不錯了,起碼還有時間安置幾個年幼的孩子,起先她還以為,自己和孩子要因睿王獲罪被流放的。
皇后經歷了喪子之痛,悲慟憤怒之餘,找到了新的指望——程曦。再加上西夏寧王為使臣來到京城,又是一重希望。
也因著屬國使臣前來,皇后搬回了宮裡。帝后各過各的,實在是聳人聽聞,夫妻兩個便是恨彼此入骨,也不能把人丟到外面去。就算不是為了顏面,皇后也要找個契機回宮。因為此次隨寧王前來的,還有西夏·
? 那天下午,香芷旋不厭其煩地教寒哥兒喚孃親、爹爹、祖母。
寒哥兒只是掛著淘氣的笑容,不肯說。
“你打算過了週歲再會說話?”香芷旋有些沮喪,“平時不是總為一些事著急麼?會說話了就不用再著急了。”
寒哥兒自顧自爬到大炕裡面去玩兒九連環。
香芷旋已經說的口乾舌燥,坐到炕几旁喝了杯茶,讓金媽媽看著寒哥兒,歪在大迎枕上望著白紗窗,繼續沮喪。襲朗總是說,她對著寒哥兒、元寶就是個話嘮裡的話嘮,元寶沒讓她絮叨得成精說話已是不易,寒哥兒一定會早早說話的。難為他這麼看得起她,而事實卻證明她白當了話嘮。
這時候,去外面跟著紫蘇玩兒了一圈的元寶神采奕奕走進門來,直起身形,前爪搭在炕沿上,對著香芷旋哼哼唧唧。
香芷旋笑著湊近了它一些,摸摸它的頭。
元寶抬了一隻前爪,等香芷旋伸手過去,便搭住她的手。
“又想嚼栗子了是不是?”香芷旋惡習難改,晃著它的前爪跟它絮叨,“你到底是喜歡聽那個動靜,還是喜歡炒栗子的甜味兒啊?”
元寶搖著蓬鬆的大尾巴,伸舌頭舔了舔嘴角。
在這種時候,香芷旋總會覺得它是在笑,愈發歡喜,“等著啊。”鬆開它的爪子,讓紫蘇拿栗子給它玩兒去。
元寶搖著尾巴走到炭盆旁邊,眼巴巴地等著紫蘇過去。
栗子就在炕几上,紫蘇要拿的時候,寒哥兒爬到了炕幾另一側,小胖手抓住盛著栗子的油紙袋不放。
金媽媽就笑道:“寒哥兒這是想要自己給元寶栗子玩兒?”
寒哥兒的小手抓得更緊,大眼睛望著元寶。
元寶不清楚怎麼回事,看看站在原地不動了的紫蘇,又看看香芷旋。
“寒哥兒,鬆手,元寶等著呢。”香芷旋柔聲吩咐兒子。
寒哥兒看了正對面的母親一眼,又看元寶,不肯鬆手。
元寶不高興了,又跑到香芷旋跟前扒著炕沿兒哼哼唧唧。
香芷旋笑得不行,安撫地摸它的頭,“寒哥兒那個小淘氣不給你,你可不能怪我啊。”
元寶顯得有點兒哀怨地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