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錯多,別人會拿我的孩子開刀。正如您記掛王爺一樣,兒媳也是時時記掛孩子們的安危。”
皇后聽出端倪,知道再問也沒用,轉身出門,心緒卻是也再也無法控制,太久的憂心襲上心頭,怔怔的落了淚。
睿王世子程曦恰在此時前來拜見皇祖母,見到這情形,慌忙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皇祖母,您這是怎麼了?”
皇后愈發悲慟,思忖片刻,攜了程曦的手,“走,去你房裡,你陪皇祖母說說話。”
程曦諾諾稱是。
皇后這段日子過得委實不輕鬆,慧貴妃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兒去。
淮南王那次進宮,自動交出家財、閉門思過也罷了,走之前竟還跟皇上數落起了秦家的不是,惹得皇上又發了脾氣。她簡直覺得這個兒子已經瘋了、傻了。
秦家不管他們母子,是為著整個家族袖手旁觀,但是兒子決不該主動與秦家拉開距離。
這樣下去,日後他還有誰能夠指望?僅憑那些官職低微甚至都沒個官職的幕僚麼?
太久了,這是慧貴妃的心結,總想當面問問兒子,偏生皇室無一日清靜,到了二月,皇上索性被睿王氣得真正病倒在床,她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直到眼下,宮裡氛圍明朗了一些,她才得以尋了個藉口,輕車簡從,到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正在與幾名小廝蹴鞠,聽得母妃前來,忙來前面相迎。
落座之後,慧貴妃打量著他,見他氣色好了很多,一雙眼也是神采奕奕。哪裡像個不得志的皇嗣?分明是滿身悠然愜意。
她冷冷一笑,“閉門思過成你這個樣子,可也真是奇了。”
淮南王只是賠著笑。
慧貴妃道:“眼下睿王不見蹤跡,皇后心急如焚,我估摸著,睿王鬧不好就是個生死難料的情形。你別整日遊手好閒了,趕緊找個由頭,去你父皇面前表現一番才是。”
淮南王失笑,“表現?沒了個睿王,我取而代之?”他擺一擺手,“母妃,這些年來我都沒想過別的,在京裡享享福,下半生在封地過點兒清閒日子,這就是我的一輩子。”
慧貴妃睜大了眼睛,“我當年進宮,隨後拼死拼活生下你,這些年辛辛苦苦幫你斡旋,你就這點兒出息?要是如此,我以往又何必忙忙碌碌?!”
“你別說這些了。”淮南王語氣溫和,“別說我們了,只說皇后、睿王,這麼多年又何嘗不是苦心鑽營,到了眼下,又得到了什麼?的確,秦家比周家強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但是,我這出身比起睿王,差的也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既然說起,這次他就把話說盡了,“自古是立嫡立賢的規矩——我可是要什麼沒什麼。”
“你別跟我說那些空話!”慧貴妃含悲帶怨的,“你這些年但凡爭氣一些,豈會有今日?眼下明宇與襲朗、蔣修染出盡風頭,三個人時不時的見面議事,你要是與他們交好,有他們扶持,如今哪裡需要忌憚誰?……”
“行了!”淮南王不耐地蹙了眉,“秦家與您與我,何時不是若即若離的?秦家到底沾過我們什麼光?也只是明宇年少時,我還能幫他點兒小忙,現在他哪裡用得著我?”他凝住慧貴妃,“您可別忘了,是我們害得他婚事泡湯的!”
慧貴妃強辯道:“他既然是皇親國戚,自然有沾光或被連累的時候!”
“我們給過秦傢什麼?”淮南王嘆息一聲,目光悵惘,“我那外祖父,自來就不以您為榮。母妃,我什麼都知道,正是因為什麼都知道,這些年才安分守己。”
慧貴妃似被噎住了一般,瞪著兒子。
“你當年是怎麼進的宮,我隱約知道。外祖父不喜您好高騖遠貪慕虛榮,所以這兩年才殫精竭慮地為明宇鋪路,而不是幫著您鞏固皇恩……”淮南王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