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開脫。
沒必要了,那是無用功。如今最該做的,是將兒子多年來積攢下的人脈完全利用起來。
淮南王將睿王推到了這般境地,也沒得著好,被皇上禁足在王府,等候發落。
這是他一早就已料到的結果。終究是他府裡的人捲入了一些大事,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不論睿王如何大逆不道,落到皇上眼裡,他始終是一個處心積慮報復、不念手足之情的人。
皇上沒問他睿王為何返回京城,也沒問他睿王是如何落到了他手裡。
不問再好不過,那正是他不知情並且不在意的。
訊問睿王是太子的事,他相信,睿王落到太子手裡,得不到禮遇,不過是一日一個說辭,顛三倒四。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要真正扳倒睿王,就要看太子和朝臣的本事了。
自然,這件事上,夏映凡功不可沒。
這女子善於調香,深知一些含劇毒的花如何恰如其分的應用,例如那種獨特的風信子,例如罌粟之類。適當的調配,能讓人陷入夢境一般,絲毫也不設防。
他要是有那份閒情,如今假以她手,大可毒害一些人。
但是他不想,這樣對付睿王,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的人不似睿王惡毒,大多讓他不快的人,是他自己先去招惹別人的。
例如襲朗、蔣修染等人。
塵埃落定之後,看開了,沒什麼好記恨的。
也隱約明白,自己對付睿王,很可能正如了別人的意,自己仍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但是在這樣的棋局之中,被這般利用,他能甘願。
不報復回去,他這輩子都會置身於心之煉獄。
給完全禁足了,皇上甚至還派了一批侍衛來王府看著他,生怕他將睿王那些事宣揚出去吧?
皇上那顆腦袋裡裝的東西,從來是他猜不透並且無法理解的。
可這樣的日子倒也不錯,他是真的清靜了,能夠不時想想如何處置夏映凡。
一想就滿心嫌棄的一個女子,到如今,已到了處死都嫌髒了手的地步。
放出去讓她自生自滅?不行。萬一她再被人利用,再次禍害到自己頭上,自己可真就是蠢到家了。
一直留在王府,也不行,怕自己膈應死。
弄來弄去,她成了個燙手的山芋。好在不需心急,這事兒他能有足夠的時間考慮。並且,皇上要是認真追究太后死因的話,遲早會追究到他和她身上,到那時候,就輪不到他來決定她的去處了。
襲朗忙於公事之餘,私下找了寧三老爺一次,提了兩句寧元孃的婚事。
寧三老爺已經知道當初自己被劫軍餉一事的原由,做不到全無芥蒂,卻也不再耿耿於懷,被問起,笑著回了一句:“順其自然就好。”
這答案已足夠好,襲朗也就放下此事。
至六月,寧三太太去了西山別院,接寧元娘回寧府。
越三日,媒人受蔣修染所託,上門提親。出乎意料的是,新科狀元徐迅也託了媒人上門提親求娶寧元娘。
襲朗聽說了此事,不由失笑,想著蔣修染起心找徐迅的麻煩還真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