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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璟剛才酒喝多了,嫌燈光亮,手蒙在臉上,此刻,他移開手,看見如縭跪在腳踏上,如縭忍著羞澀,“奴婢卑賤,身子是乾淨的,奴婢一直不嫁人,給爺留著。”
幽暗的夜,四周寂靜無聲,臥房裡燈光微弱,空氣充斥著闇昧,突然一個寒冽的聲音打破沉寂,“你的身子,我沒興趣。”冷漠無情的話像一把刀子劃過如縭心頭,如縭彷彿聽見自己心碎裂的聲音,疼得不能呼吸,她手腳冰涼,慘白著臉,低不可聞的聲,不像發自自己的口中,“求爺,施捨如縭一次,如縭以後不再痴心妄想。”
高璟轉過頭,盯著她,如縭感到高璟身上寒意,如縭渾身哆嗦著,無助地叫了聲,“爺。”
“念在你侍候我多年的份上,在世子妃回來前,離開王府。”高璟斷然道,沒有一點商量餘地。
一聲驚雷,如縭跌坐在地上,絕望地叫了聲,“爺。”
“出去。”高璟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厭惡。
如縭羞愧難當,爬起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傅家搬到山東,借住東府的宅子,山東的宅子比京城慶國公府面積小,傅家親眷前來賀壽,小住,傅書言跟傅書韞、八姑娘傅書錦住一間屋裡,姊妹三個擠在一張炕上,三姊妹聊起小時候的事,直到後半夜方睡。
次日一早,傅書言剛起身,知兒就跑進來,“主子,世子爺來接主子來了。”
傅書韞笑推她,“快家去吧!有人等不及,這麼早就來了。”
傅書言害臊,走去傅老太太屋裡,高璟正在傅老太太屋裡等她,杜氏一早過來跟老太太說有幾個本家親戚要回去,正巧高璟來接傅書言,杜氏催促女兒,“言兒,姑爺這麼忙,來家接你,趕緊回婆家。”
傅書言嗔怪地看了高璟一眼,傅家早膳沒開,他就急吼吼地來了,不怕別人取笑,傅老太太也慈愛地道:“孫女婿還沒吃早膳吧?不如吃了早膳再回去。”
“祖母,我們回王府吃早膳。”傅書言看高璟一直盯著她,怕又鬧出點笑話,趕緊跟他走了。
二人出了老太太屋裡,傅書言側頭仰臉看他,“酒醒了?這麼早過來?”
他低眉看她,一本正經地道:“沒你在身邊我睡不著。”他沒說,天不亮他就醒了,想來找她,最後忍住了,來太早了,傅府大門沒開。
傅書言走到馬車前,許媽和月桂快走兩步,挑開車門簾,傅書言邁步上去,剛坐下,高璟隨後上來,傅書言問,“你不騎馬了?”
“我陪你坐車。”兩人並排坐在車裡,馬車駛出傅府,高璟忍不住抓過她的手揉捏,她的小手細白軟滑。
傅書言抿嘴,目光轉向車外,清早,飯鋪歇下門扇,開張營業,街頭三三兩兩的的行人,進飯鋪買早點吃,傅書言心血來潮,回頭看著高璟,“早膳在街上吃怎麼樣?”
“你喜歡去哪裡吃就去哪裡。”高璟隨和地道。
馬車到了一個街市口,裡面一條衚衕全是賣早點飯館,傅書言招呼停車,跟高璟下車,青州城的早點南北風味多種多樣,多以麵食為主,有糖肉饅頭、生餡饅頭、羊肉饅頭太學饅頭蟹肉饅頭、鵝鴨包兒、油炸夾兒、炊餅,素骨頭面、還有各種粥菜。
高璟喝菜粥,傅書言看他不拒絕到街上吃,高璟潔癖嚴重,平常就吃府裡大廚房做的膳食,為了她肯屈就這種小飯館,傅書言捧著一大碗麵吃,拿箸挑幾根素骨頭面,抬頭看他討好地笑,高璟看她這樣陪著小心,不由好笑,“小心燙著。”面剛端上來,還冒著熱氣。
兩個人既然選擇在一起,互相靠近,高璟很遷就她,為她改變一直堅持的習慣,傅書言喝一口麵湯,胃裡和心裡都熱乎乎的。
榮親王府
如縭一早收拾好東西